,打完一个哈欠沉沉睡去。 · 跨年夜,寒冷挡不住人们凑热闹的心,缤纷绚烂的烟火表演,喧嚣吵嚷的新年倒计时——这些都与周光彦无关。 他静静待在酒店里,对着笔记本屏幕,工作到眼皮发酸才停下来休息。 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他躺在床上,心里想。 张进白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只当没看到。 后来张进又发消息问他确定不过来跨年吗,隔了很久他才回复说太忙了没时间。 直到睡觉前,周光彦才再次拿起手机,看见张进最后那条消息。 【沈令仪发烧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着凉了,抱歉没有替你照顾好她。】 周光彦想了想,兴许她半夜下来看雪人也说不定,搞不好就是那会儿着凉的。 他回道:【新年快乐。麻烦监督她吃药,辛苦你们了。】 张进好半天才回:【你也快乐。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周光彦避而不答:【晚安。】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放下还是没放下,但很清楚,其实心里一直都有她。 过了会儿张进也回他一个【晚安】,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酒店的床很软,被子轻薄而舒适,周光彦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很想问问沈令仪,难不难受,吃完药好些了么,又觉得这都是废话,自己这两句不值钱的关心,还比不上药有作用。 迷迷糊糊不知几点才睡去。 周光彦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变成雪人,一动不动伫立在张进家院子里。 半夜,他看见沈令仪朝自己走来,弯腰读便笺纸上的字,又愣愣看着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离开。 白天他再没看见她下来,那屋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不像晚上那样开着——晚上他还能隔着窗户眺望。 后来不知怎么,她一直没来院子里。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气温升高,他感觉自己一点点在融化,心里那个急呀,只想快点见到她。 可她总是不来。 他又急又难过,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流的泪。 再后来他就化了。 化成一滩水。 围巾早已被张进收回去,院子里只剩一滩水,两颗黑黑的巧克力豆,还有一根蔫了吧唧的胡萝卜。 他终于等到了沈令仪。 看见她蹲在自己这滩水前,一眨眼,泪珠滴落,融进自己这滩水里。 泪珠一串接一串地滴,像是噼里啪啦下起了一场雨。 醒来后,周光彦完全忘了这场梦。 但梦里那焦灼和悲伤的情绪,蔓延到现实,以至于清醒很久以后,他仍被不知所由的负面情绪笼罩,心情极度压抑。 天晴雪停,他站在窗前,俯瞰楼下,不知怎么纾解内心的压抑与郁闷,最后实在难受,决定出门走走。 走得有些累了,周光彦才进到一家咖啡厅歇脚,给张进发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