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都给起了带走,绝不给男人留一针一线。 当年从高档小区搬进城中村,房子面积小了一半,祝梨梨适应不来,如今她在这里过了十数年光阴,比祝妈妈要更轻车熟路。 这里是祝妈妈和祝鸿途结婚时单位分的房,两人是一起吃过苦的,祝梨梨上小学前都住在这儿,那时候睡的还是砖头木板搭的床,夜里时不时都会塌。谁成想当初那么难都过挺来了,如今日子好起来反倒散了。 早就定好要搬来,请人重新刷了墙,换上崭新的木纹砖,阳台铺的是祝梨梨从家居城淘汰区挑的零散花砖,拼出来还有点小资,简单捯饬一番后,整个屋子一改先前的阴暗破败,变得亮亮堂堂。 “唉,万一拆迁了就可惜这些料了。”祝妈妈对此有些惋惜。 作为走在时代前沿的“先知”,祝梨梨对此非常冷静,“我没出生就说拆,十多年都没淡定,且等着吧。再说了,真拆就发达了,哪还在乎这几百块钱。” 祝妈妈觉得这话有理,也就不再纠结。 “妈,你看这房子多好啊,咱们俩住正正好。你不是喜欢种花吗,客厅挨着的这个小阳台正好给你放那些花花草草,这里再整个瓶给你插鲜花。”祝梨梨眼睛亮晶晶地描述新生活,祝妈妈只觉得先前的所有未知一下子都有了着落,闺女现在可有主义,极力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孩子都知道要好好日子,自然也不能辜负这番苦心。 说不欣慰是假的,但更多的其实是窝心的难受,如果不是家里这场变故,她的梨梨应该和其他女孩一样,何须提起心来,样样替她打算。 祝梨梨结过婚,也想离过婚,算是半拉过来人,知道这时候越难受就越不能闲,便拉着妈妈干活,哪怕擦擦家具抹抹灰呢,谁知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没有半滴水。 妈妈一脸茫然,可祝梨梨却反应过来了,都是最近忙的,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十分钟后,房门敲响,祝妈妈连忙去开门。 “谁呀?” “楼下一零二的,你们家是不是水——” 房门应声而开,两个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祝梨梨趴在卧室的门缝里偷看这历史性的会面。楼下的男人姓梁名振东,是祝妈妈的老同学,退伍后进了厂子,下岗潮时被辞退,那时候媳妇就跑了,做过不少行当,最后改行跑大车,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儿子就是梁南,那天被她按在地上抹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倒霉蛋。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男人喜欢祝妈妈。 她高二时发现这段感情,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两个人到了也没在一起。祝梨梨本以为这段感情是日久生情,如今再看……这分明是一见如故嘛。 “啊,原来,原来是你们搬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是住在西边,怎么……” “啊……我和,呃,所以就带着闺女。”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