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的生活,没有人能真正阻碍我,有时候就习惯了凭着情绪做事……沉平莛,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我不想离开你。 她坦然说着她的不舍,却不肯承认她的心意。 他几乎眼眶有点发热,捏了捏鼻头,别开脸:“……你要是不喜欢说爱,当做恩情也可以。同舟共济,患难与共,是大恩。” 她抬起脸,有点迷茫的样子:“那我以后对着你就算挟恩求报了?” “嗯,欠了很多,你多求一求,”他低声回,再次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撤开起身,“我盼着多报一报。”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恩,恩情,恩爱。 她想起来,恩爱其实是个相当中国的词语。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知道是有恩才有爱,还是爱能及深本身就是一种恩情。 爱,一种完全敞开的身心相付,不求回报的给予,相濡以沫的诺言。 要和一个天生的政客缔结这样的联系,她觉得自己缺乏信心和保持警惕都是理所应当的,但—— 她猛地掀开被子跳起来,他听见动静回头,却将柔软的身躯抱了个满怀。 “呃……怎么了?” “说好给我唱歌的,一星期光聊治国大道去了,”她闷闷道,“要听《天涯歌女》,‘患难之交恩爱深’的那一段儿。” 他心头猛地漏了一拍,擂鼓一样地响了起来。 患难之交恩爱深。 “你……” “我?”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抬脸,笑道,“不急,怕你露怯,练练也行。起床去医院了,估计要把皮埋针取出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我陪你去。” “你不上班也有很多事要处理吧,不忙吗?” 他含笑,把她的毛衣递过来:“你最重要。” 一月中旬,北京暴雪橙色预警,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见行人。 屋外风雪呼号,屋内则显出几分难得的安谧。电视声音成为背景,晕黄的灯光映出两只毛茸茸的橘猫,女主人则在旁边悠然打盹,胸前随着呼吸平静起伏。 韩非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给她披上一条厚毯,将两只猫抱到一边。 “喵?”酥酥睁开眼,迷茫地叫了一声,看见他后又重新闭上了,“喵。” 韩非靠在她腿边,静静地看着电视上不停变换的画面。 袁十堰态度很暧昧,于是韩璟现在尚且处在一个没有被明令封杀的阶段,不会有什么难得的资源,但也偶尔会有无关痛痒的工作,于是他这个星期都不在家。而陈碧渠近来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凌晨回来,但听说临近过年一般都这样,家里人也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 但今天的工作好像有点太多了,十一点的时候陈碧渠才给她打了个电话,风雪呼号几乎要压住说话的声音:“夫人早些休息,臣今天估计不回来。” 脚被两只猫压着,宁昭同稍稍动了一下:“还在外面啊,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