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诺嘀咕:“文绉绉的。” 陆怀朝望过来:“你很喜欢她?” “还好。” “怎的还在朕这儿替她说话?” “我没有替她说话。”扶诺坐在剑上,那剑却离这桌子近了些,她视线与陆怀朝平齐,眼底周遭的烛火印得闪闪的。 陆怀朝心想,再没见过谁的眼睛如同她这般清透了。 扶诺看着他,轻声说:“我只是希望这些事不要再绊着你们了。” “你们既然把我看得如此重要,想必也是想离那些糟心事远一些的,只一直提起来又放在心上,多余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你本来就很累了。” 这话算是准确地压在了陆怀朝心里那最敏感的位置,又听扶诺道:“皇帝哥哥想想以后?” “以后。”陆怀朝略垂着眼,“要何以后?” “为何不要?”扶诺说,“平安喜乐。” 这四个字是陆怀朝从未想过的,他笑了声:“朕想若是能寿终,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扶诺沉默几秒,想着岁沉鱼说过他们轮回的这几辈子。 除了魏听云,估计没一个真的能寿终正寝的。 “呸呸呸。”扶诺从剑上跳下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来来来,既然今日不忙,那就一起来练剑吧。” 陆怀朝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剑来。 虽然他不说,但扶诺却能看到他每次拿起剑时眼中的情绪,他是很喜欢的。 若不是这该死的剧情,想必这会儿他也能像陆无暮上仙那样,成为一个自己喜欢的仙士,又或者一峰之主呢。 一刻钟过后扶诺的虚体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她回到自己的本体看,蔫蔫地趴在剑上,说什么也不动了。 陆怀朝看得发笑,这会儿也知道她说的晚自修是什么了:“不修了?” “修不动了,劳逸结合。”扶诺四只爪子都软绵绵地挂在这里,奇异地问,“怎的不见皇帝哥哥气喘呢?” 早上也是,比试了好一会儿,只有她自己累了,陆怀朝反而神采奕奕的。 陆怀朝轻笑:“这点不算什么。” “朕少时是宫中最淘的,舞刀弄剑众兄弟都比不过。”他道,“皇兄都略低几分。” 扶诺点头:“嗯,越活越回去了。” 陆怀朝被她逗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那你也会罚我不知礼数吗?” “明知故问。”陆怀朝越发觉得自己只有在扶诺面前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喜欢这种没有任何偏见的对话。 可放在他人身上却又不行,方才看到那些奴才坐在那里没大没小地围着她却又不悦乐。 瞧着陆怀朝眼下的青黑,扶诺支起脑袋:“皇帝哥哥,如果我不在,你也每天都来练一练吧,晚上也睡得好一些。” 陆怀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答非所问:“管到朕头上来了?” “我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你怎的总是给自己乱加一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枷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