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凡人却连活着都难!凭什么?凭什么!
陈苋仟怒吼着,长老们却充耳不闻,命令执法弟子将她拖出高堂。
又是一阵腾云驾雾,陈苋仟被狠狠推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坚硬的石头磕得膝盖生疼,脚踝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陈苋仟身体一歪,被坚硬的石墙磕破了额头。陈苋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师尊,弟子有罪……
迷迷糊糊间,洛渊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遥遥远处渐渐飘到耳边。
您为什么要救我?我不配……
陈苋仟扶着额头,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身处牢狱。
但她不在牢房之内,画满符文的木栏之后,是蓬头垢面,几近疯狂的洛渊!
陈苋仟知道,自己又陷入梦境了。
洛渊?陈苋仟问,这里幽蝉谷吗?你为什么会被关押?发生了什么事?
洛渊精神失常的喃喃着,双手扒着肮脏的地面爬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陈苋仟这才发现,他竟已被斩断双腿!
师尊!
洛渊大喊一声,猛然抓住木栏,用尽全身的力气仰起上身,瞪大血红的双眼,发出浸满哭腔的悲鸣:
您不该救我!师兄弟不该为我这个废物白白丢掉性命!
洛渊此刻真的和地狱里爬出的厉鬼一般无二!
陈苋仟压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嘴唇,努力挤出声音:我不明白,我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洛渊惨笑一声,越过栅栏突然抓住陈苋仟的裙子!吓得她尖叫一声后退,纱裙撕拉一声裂开,却藕断丝连仍被他攥在手中。
陈苋仟捏住拳头,小心翼翼的靠近,蹲在洛渊跟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能不能告诉我,我能做点什么?
洛渊死人般的眼睛突然亮起一丝微光。他尽力仰起头,用颤抖的喉咙发出嘶哑的气音:
师尊,弟子撑不住了,弟子求您……求您……
要我做什么?
弟子……弟子不够,洛渊想做师尊的父亲,儿子,夫君,兄弟……哪一个都好,求您赐洛渊一个因缘,弟子能再坚持!
这……这该怎么做?我们没有血缘联系,只有夫……
那个词在嘴边一顿,陈苋仟看着满脸祈求的洛渊,一股酸楚化作眼泪冲出眼眶:
夫君,只有夫君可以。
好。
……
一股凉意侵入身体,陈苋仟猛然睁开眼睛,立刻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她不由自主挣扎,却被有力的臂弯禁锢在宽阔的胸膛中。原来她已经离开了监牢,被抱着飞翔于高空。
洛渊?
一连串的惊慌失措下,被人保护着的安全感立刻涌来,让陈苋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