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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近代人的审美,而像是有些年代了。 中间摆着一香炉,焚烟。 往上是一副丹青,画里是冰天雪地,白野茫茫,应当是雪原,万丈雪山被寥寥几笔勾画出。 远处有一亭,亭里坐着一个并不清晰的人影,宽袍广袖,像是画里唯一的墨痕。 近处,一头九尾白狐行于霜雪间,九尾四散张开,如缀莹白流华,被通明的天光照如篝火灿然,白得像融入雪色。 雾凇皓皓,烟光软如透,画里一派纤尘不染,净如天上白玉京。 狐行雪中,容色高傲,像一尊瓷玉,九尾生凶性,痣生妖性,在它狭长的狐眼边嵌着一粒鲜红朱砂,掩于乳白毛发下,妖异得惊人,白耳里也藏着一颗妖痣。 那是魅妖的象征。 胡忠在观察李斯安的反应。 李斯安仰头看画,显得极为专注,垂下的黑色眼睫陷在冷光里,根根可数,右眉上那颗血痣也随之一颤。 好丑的小畜生。他笑。 第23章 伴着那句毫不客气的丑畜生,胡忠倏然捏紧了拳头,几是脸色大变,从牙缝里吐出字来:你说什么? 李斯安打了个哈欠,懒懒抬了下眼:齐一,走了。 你站住!胡忠说,你说谁丑,你,你,你居然敢说老祖宗丑? 那话让李斯安停了步,他的手还牵在齐一的衣服上,径直下滑,垂到了衣角,往外拉了拉。 齐一纹丝不动,扯也不走,背对着李斯安,抬着头看画,像一尊凝固的石像,唯有视线死死钉在画像上。 李斯安见状,便停下来等齐一,转过头回应胡忠的话:你一个人,供着只白毛小畜生不说,怎么还当成老祖宗了? 那就是我们的老祖宗,你再说一句小畜生试试看!胡忠说。 胡忠是真急了,一个堂堂八尺大汉,原本一张黝黑的脸被气得霎红,瞪着李斯安,简直是怒发冲冠。 李斯安说:好好好,不说你老祖宗,你老祖宗最好,你老祖宗最吊,你老祖宗天下第一妙,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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