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害怕的话。倪佳说:跟我们一起睡吧。 李斯安:啊这,太麻烦了吧。 他还没成功拒绝,就被热情地推了过来,管驰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出去,来找我们两玩呗,带你去尝尝全天下最正宗的西湖醋鱼。 李斯安在一对情侣的中间,一时没敢动,可能是刚刚过于激动的缘故,九条尾巴缩不回去,只能郁闷得长在那儿,这导致他睡得尴尬,平躺着能看到破庙漏风的屋顶,又隐隐有闷雷滑过。 一时天已经很晚了,气氛沉寂下去,他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倪佳正目不转睛地往他腰部看:你尾巴肯定很好rua。 气氛一时尴尬,李斯安含糊地应了声,原本盘着的尾巴警惕地缩了下,手臂环紧了自己九条尾巴,不让它们那么显眼。 尾巴而已,很常见的,猫猫狗狗都有。旁边原本默不作声的管驰忽然出声,你要是喜欢,我也去买一条假的,买十条都行。 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倪佳没来得及搭理管驰,鼻尖耸动了下,脸往这边侧了一点:你身上好香啊。 李斯安浑身紧绷,磕磕巴巴地解释:没用什么香,就,就沐浴露洗发水腌入味了。 对方晶亮的目光从他尾巴往他圆脑袋上挪。 好粉的耳朵呀,还会弹。人偶娃娃托着腮,已经变成木头的手指哒哒点在脸颊上,你困不困啊,怎么不睡,如果还是害怕的话,可以让。 姐姐。身后管驰那道目光堪称激光似的扫射到李斯安后脑勺上,他终于一股脑坐了起来,两道目光都看向他,他咽了口唾沫,我去喝口水,渴了。 他从他们之间爬起来,背影瞧着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管驰轻哼了声:还挺有眼力见儿。 原地又安静下来,忽然传出啪嗒重重一声木头砸腿肉的声音。 佳佳。黑脸受伤地说,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你要一直看着他。 人偶收手,翻身:你也好看。 我难道不香吗?管驰盯着倪佳头顶那朵纸花,不甘心地说。 香。 我要是抽中了神明牌,脸没涂黑,一头白毛肯定也好看。管驰说。 嗯嗯。 没有比这更敷衍的了。 外面的惊雷已经停了,只剩下细细密密的小雨,冲刷着天地的残骸。 李斯安推开虚掩的门,站在月光下,静静看了会远处的山脉,忽然听到一声很低的叹气,像从风的彼端传来的:怀瑾,我虽已去,这江山应犹在。 他朝四周看,并没有任何动静,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但耳朵里明明白白是那声苍老的「怀瑾」。 有些耳熟。 等到晚些时,李斯安蹑手蹑脚地回来,挨在那两人边上睡,到了天微亮的时候,光从薄雾里钻出来。 李斯安肩上搭着件上次穿过的衣服,捏着陈静瑄给的两个白馒头嚼,另一只手提着豆浆,正满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