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快了几秒,他看了眼四周,背靠着门,将从角落里翻出的水果刀紧紧抓在手里,自卫般挡在前面,以防门被破开。 外面的男人骂骂咧咧,使劲地又拍了十几下,最终以一记愤怒的踹门离开。 姬安心头本该是恐惧的,但诡异地平静下来,用地上的火炉烤了一笼碳,坐在无数人踩踏过的肮脏地板上。 侧脸被火光朗照得明亮,他就在这样的光里,拢住怀里的烟,低头慢慢点亮。 他原本以为会睡着的,但直到入夜,直到炭火灭了,直到白昼从天光那端慢慢升起,他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到了第三天,秦时终于没忍住又来找他了,原本以为姬安只是借住一天,谁知居然一连住了许多天,而且从白姨的描述中,他是不吃不喝,除了一次用小推车推了一堆酒回来。 秦时推开了姬安的门。 整个房间阴暗,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黏腻潮湿。 因为窗帘拉得很紧,仿佛透不过气来。这个只有十平米不到的房间,狭窄,潮湿,阴暗。 秦时一推开房门,屋内就传出一股腐烂腥臭的酒气。 秦时不由拿手捂了捂鼻子,与此同时也看清了那一幕。 数不清的酒瓶东倒西歪地垂在地上,姬安就横倒在酒瓶里,皮肤像被一层珠光笼罩,他就醉醺醺靠在床脚,身体折成柔软的弧度,因为喝了太多酒,看人的视线是朦胧不清的,眼角泻出一丝晶莹液体。 那层苍白皮囊透出被酒精催化过度后的糜烂艳丽,锁骨上也落下酒渍。 无法解释为什么昔日那样骄傲的少年会醉醺醺地出现在整个城市最脏最差的小旅馆里,在混乱和嘈杂里,日复一日地用酒精麻痹神经,秦时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没有一回像这一遭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秦时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过去粗暴地攥住了他的领子,将他一把从地上拖起来。 姬安还脚步显得踉跄,懵圈的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被人提着,费劲地看着眼前,说:哈? 秦时:我打听过,你的成绩在你们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就差几天要高考了,现在你一言不发离家出走,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钱买酒喝,却没钱到住在50块钱一晚上的旅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