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他们骂我是狐狸精。 白婠的手指很轻地揉着他的白耳朵,并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喉咙里只轻轻溢出一声,以表明自己知道了。 姬安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 白婠摸着他像摸着一只膝上的狸奴。 偶尔开心了,就扔一些零碎吃食。 姬安自一出生,就被昭离王扔到了九重台,他的出生轰动了整个昭国,甚至让白婠「妖妃」的身份彻底坐实,但即便如此,无数群臣上谏,昭离王仍旧执迷不悟,仅仅将姬安锁在了九重台里封住众人的口,也不肯承认白婠是一只妖孽。 以囚禁名义关锁在九重台里整整十四年,第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今年,昭离王携爱妃游览,似乎看到了他时,婠夫人才想起来自己确实生过一只崽。 姬安陪着婠夫人坐了一会儿,他对于这样的安排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但对方所要求的仿佛也并不十分的过分,仅仅是要摸摸他的尾巴和耳朵。 本来以为今天的安排也就结束了。 他站了起来,身后婠夫人的宫女,两人手里撑开一件衣服。 一条裙子。 当看清楚时,姬安的心沉了下去。 婠夫人已经坐直了身体,目光微微有些发亮。 姬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唇发抖:母妃。 绥绥,你难道不喜欢吗?他的母亲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面颊,声音很轻,穿一下嘛,给娘亲看看,也不给别人看。 婠夫人很少对他露出这么慈祥的神态,即使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这些抗拒也变得微不足道。 婠夫人的白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婠夫人吓了一跳,叫了声:年年。 那只叫年年的猫迅速躲了过去。 临离开殿门时,他把裙子又换下来了,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他在门口去找接应他的老单,每次他来见母妃,都是面无表情来,垂头丧气走,看到这种脸色也见怪不怪了。 但是才刚迈出殿门一步,忽然手臂一重,就被人扯到了角落里。 再看是一个衣着华贵少年,一身鲜亮,腰系狮蛮宝带,佩环璧,价值非凡,可惜将他堵在角落里的举动却显得粗鲁。从婠夫人那儿出来后,姬安眼角还带着没卸完的红。 为什么要躲着我?他名义上的弟弟如是质问。 姬安表情显得冷冷淡淡的:我没有躲你。 我送的那些东西你为什么不收? 为什么要跟平阳说跟我没关系? 所以呢,你是利用我出了九重台是吗? 那些话一句句挨个问出,姬安没有一个能答,对于每个问题他都有种供认不讳的悲观。 姬平的手指箍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翻过来,强迫和他对视,姬安吃痛,刚好手里还有从婠夫人那里拿来的白壁。 姬安砸了过去。 他下手毫不留情,姬平吃痛,姬安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从那双手臂下钻了出去,噔噔噔顺着玉墀跑了下去,身后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