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如此。 姬安倒是无所谓,昔年被困于九重台,后来辗转昭国,如今又沦落至此,于他而言似乎在哪也没有区别。 使臣来了又走,春花红了又谢。 秋末之时。 姬安手指里兜着一把鱼料,倚着鲤鱼池边喂鱼。 他行动虽慢,自有种犹如闲云野鹤般的静,这似乎遗传了他父亲骨子里的某些东西。 齐王路过时,便常常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 老太监便笑着说:这是从昭国来的那位皇子。 老太监俯下头来,仿佛能窥见其中一丝被无数黄土湮没的血光:是离王的儿子。 这位年轻时骁勇善战的帝君已然苍老,以严刑峻法闻名于诸国的齐,受人唾沫、传闻中那穷兵黩武的大齐。 齐王的眼睛望见了天上孤飞的鸿雁,老去的君王淡淡地笑了。 君王的目光眺望着天冥,说出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什么才是江山呢。 世尊。 那声音似惋惜,淡淡便化了。 老太监犹豫了几秒,还是说起了当时那日,二殿下与之关系过于密切。 齐王却毫无反应,心不在焉地瞧着地上,忽的说。 这处的海棠花开得甚好,你看看。 老太监俯下身来看老君王手下的花。 齐王淡淡地笑了:花开了。 高处僧人雪白的衣袂掠过地表,檀香烟气,青冥古钟。 如当年那般轻叹了一句。 世尊,花开了。 尚乐南寻找了一会,才找到了挨在锦鲤池边喂鲤鱼的姬安,尚乐南对于这项业务想必也很熟悉了,两三步跑上前,由于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来。 姬安看到尚乐南出来,诧异道:尚大夫,你怎么来了。 尚乐南:这件事殿下原本是瞒着,不让我们说,但我最后还是来了。 北夷一役,已经在行军之中了,即刻便要启程,姬公子。尚乐南说,殿下没让我们任何人说,但我还是那样干了,因为我私心觉得,他心底应当是希望你去送的。 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