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坏了。齐婴的手指搔着他的脖子, 姬安被揉得舒服了,呜了下, 下巴挨在齐婴的手掌下,让人挠脖子。 赵高尚能指鹿为马, 我如何不能。齐婴语气温和,是吧, 小鹿。 姬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齐婴的手上,并没有仔细去想这句话的意味。 山林的好处便尽数在此了,也不会有旁的人来打扰,姬安才想起之前还没看完的夕阳,忙拉着齐婴一道看,所幸如今并不是很晚。 去时山光璀璨,朗照得天空一片艳得灼目的火烧云,亮堂一片,实在漂亮鲜活。 云有千秋,每个人眼中都有不同样子,可能对于一些人而言,看到的不是云,而是版图吧。 姬安心中压根藏不住秘密,接连试探了好几眼,齐婴也注意到了他的试探,只不过之前一直在当做没看到,姬安终于忍不住说:原来山人是你娘亲的师兄啊。 齐婴:你见过我母亲了?她也是今日才刚来的咏春台,我此番便是来告诉你的。 顿时方才那记忆就又回来了。 姬安整颗脑袋埋了下去,齐婴端起他的脸,姬安根本无法保守什么秘密,终于没忍住和盘托出了,显然吓得不轻。 不怕。齐婴揉了揉他的头,没事的。 姬安从他怀里仰起一张脸来:你不是说你娘是个温和保守派吗? 齐婴沉默了两秒:是相对我爹来说的。 这一对疯子爹妈。 而咏春台居然是前大荒主用来培养人才的温床,因是孟齐缔结婚约,姬安是相信,齐王对孟王是真的有意过的,如果那个传说为真,齐王真的是所谓的北荒主,那么咏春台能到孟王手中,也不是很意外。 你平常不要和她正面对上就行了。齐婴说,不然她肯定会为难你的。 不要那么自信好不好! 姬安夜里被送回去时,受到了不少安抚,待他回到学舍中时,许久未见的同窗唐彦居然回来了,正在整理书籍。 姬安抿了抿唇,想想还是走过去了。 唐彦抬了下眼,看见书桌边一只狐。 他挨在桌边,眼睛睁得又大,两只白狐耳怯怯垂在两边,有些畏惧地眼瞧生人,显然想开口的样子。 当时唐彦心头就警铃大作,开始收拾东西想要跑。 但姬安开口了:你爹就是郁青山人吗? 唐彦将书本叠作一叠,抱入怀中。 咏春台背后真正的掌管人,是孟王吧,所以你们对于齐婴而言,到底是什么。 唐彦往门外走去,并不理会。 呃姬安的声音慢下来,狡兔死走狗烹,你大可以走出这扇门试试,今后的每一步,便是踩在咏春台里死去的同窗身上。 唐彦停了下来,背影在冷冽寒光中显得沉郁。 你想知道什么? 接连过了几日,郁青山中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姬安平日清闲不下,课余间就常喂喂锦鲤,因是这两日受过齐婴叮嘱,因而格外小心,一见就风吹草动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