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轻轻揪了下宽松的t恤边缘,似乎在暗示这里把他饿瘦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煮个汤,里面全是羽毛,我还得出门问别人要点食物吃。”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饭桌中间摆着一个大盆,表面泛着一层油,最上面飘着碎菜叶,祈天河用放在里面的勺子轻轻一搅,全是细碎的羽毛。 镇长很不满白蝉的抱怨,稀疏的头发差点没立起来:“这是吉果汤,灾年可救过不少人命。” 这句话掺杂着多少水分,祈天河觉得差不多就像这碰名不副实的汤。 镇长望着祈天河:“既然来了,就一起喝吧。” 祈天河不领情,左顾右盼:“我朋友刚来过,他走了么?” “没有。”镇长笑眯眯说:“他好像对我家地窖挺感兴趣的,主动提出要去参观。” 见祈天河不说话,镇长边盛汤边问:“怎么,你也想去看看?” “当然。”白蝉走过来替祈天河回答。 “跟我来。”镇长妻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拿着个手电筒,领他们从后门出去。 离菜园不远的地方,建有一个椭圆形深坑,初步估算约有四五米深,没修石阶,下去只能依靠侧面悬挂着的梯子。 “就是这里。”镇长妻子把手电筒交给他们,看似好心地提醒一句:“别摔着了。” 她站在边缘,好像要亲眼看这两人下去。 防止镇长妻子在下挂梯的过程中做手脚,白蝉让祈天河先去,然后在镇长妻子冰冷的目光中下到一半,直接跳了下去。 “走吧。”地窖没灯,白蝉打开手电筒。 祈天河:“但愿出来时她不会提刀在出口等着。” “只要没丧心病狂到扔块巨石下来堵路,都不是大问题。” 两边放着很多缸子,祈天河打开一个,浓浓的泡菜味扑面而来,他连忙盖起来:“堵路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不想要这些菜了。” 当年饥荒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往里面走还能看到不少囤得菜。 祈天河突然停步,前方柳天明正趴在一个大缸子前,双手牢牢抓住两边,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在专注看什么,祈天河叫了一声他都没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白蝉把手电交给祈天河,掌心跳动着的火焰忽明忽暗:“我去看看。” 缸子里蹲着个浑身浮肿的小孩,没有血色的脸一直仰着,鼻子和嘴巴都已经泡烂了。白蝉瞥了一眼,不太了解:“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这么出神。” 说完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缸里。 水面有了波纹,小孩生气地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想要把白蝉拉入缸,可惜后者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早就退出了好远。 柳天明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这孩子大概没童年,非要玩什么木头人不许动的游戏。” 白蝉问起孩子的身份,柳天明表示不知情,只说一来就看到他在这里。 祈天河不知何时走上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