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手的话,还是应当谨慎一些。” “我知道西南王想要什么,他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幸好,我们要的并不冲突,所以能够合作,不然我还真不想跟那样的人成为对头,实在是有些麻烦。”他抬起头朝着江面上看了看,“他想要这个天下那就拿去便是,反正自从当日晏泰毒害我父王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资格坐在那皇位上了,只要最后把他的命交给我处理就好。” “万一这西南王得了天下,怕是再容不得您,到时候您可能要交出江陵的兵权。” “叔父,您当年跟我父王死守江陵城难道是为了这江陵的兵权和繁华富庶吗?”晏弘轻声叹道,“当年我祖父于乱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建立楚国,江陵城便成了我们面向北梁的门户,北梁无数次地想要通过江陵将楚国撕开一个豁口,所以您及众位将军才跟着我父皇来到这江陵,为的是护佑我江陵百姓,守住我楚国的门户。我父王死后,虽然局面稳定了许多,但您与诸位将军一直不肯上交兵权是因为您知道,那是我们母子最后的屏障,没有这兵权,晏泰必然容不下我们。更因为晏泰这人着实废物,将江陵交到他手里,我父王泉下有知,可能都不会瞑目。但是西南王可不是晏泰那样的废物,若他能让我江陵百姓安居乐业,能保我楚国繁荣兴盛,那兵权自然该上交给他。我也乐得清闲,不是吗?” 晏弘微微闭眼,而后又慢慢睁开:“我父王在世的时候就对这江山皇位毫无兴趣,这一点我倒是随了他。我这么多年的苦心布置,为的并不是那个位置。我只是想,我父王一生,恩怨分明堂堂正正,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楚国百姓,却落得一个被人毒害英年早逝的下场,我这个当儿子的,总得给他讨回个说法。” 高武看着晏弘,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长叹:“王爷确实长大了,这么多年来是我们轻看了你。老王爷当年的死因我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却一直没找到什么实质的证据,倒是让你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我们几个老东西也没帮上什么忙。” 晏弘笑了起来:“叔父可别说这种话,搞这些阴谋诡计我或许还可以,但要真的上阵杀敌,还是要靠几位叔父做主的,您几位要是‘老东西’,我可没有底气打赢他们了。”他低头轻轻搓了搓手指,“当年晏泰买通了我府里的下人,在我父王常用的伤药里下了毒,连府里的郎中都没能看的出来,只以为他是染了急病。但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在她眼里我父王是无所不能的,你要跟她说我父王行兵打仗被敌将杀了,她或许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你要说我父王好端端地在府里待着,突然暴毙,那她老人家可是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