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里都没有。凌杰失魂落魄的倒退了两步,整个脑子都是懵的,眼神也变得呆滞而迷茫。 周遭讨论的私语声都是对他的嘲笑,而位于榜首的凌茗清三个大字更好像是狠狠扇在脸上的巴掌,连他仅剩的自尊心击成碎片。 童攸站在人群之中,冷眼看着凌杰的láng狈之相,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柔软而和煦,衬着周身上下的书卷气,越发显得雅致非常。纵然一身布衣,亦难掩芳华之相。 和眼下几乎陷入癫狂的凌杰想比,孰真孰假,高下立见。 不对,这成绩有猫腻。一个乡下出来的泥腿子,怎么可能再次夺魁他分明连字都认不妥!对上童攸讽刺的眼神,凌杰仿佛找到了发泄途径一般,大声嘶吼道,他冲到童攸面前,死死的抓住童攸的衣领,厉声质问: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是不是买通了学政才有这般成绩,而后又刻意陷害我落榜。 呵,你以为我是你吗?用力拍下他的手,童攸冷笑着反问。 凌杰,你自己做下的事qing自己清楚!旁的不说,就说舞弊一事。那庶子和我本不相识,又是个连童生都考取不上的,缘何就有这般大的仇恨非要将我至于死地。告于公堂,诬陷舞弊,闹得不死不休?而后院试门口冷嘲热讽,院试结束后更是挑拨是非、破尽脏水,说我不学无术。我之前不言不语,不过是念在同宗的份上,不忍落你脸面。如今成绩已出,是非分明,你还有什么话说? 至于为何夺魁,我也没有什么特殊手段,不过是普通的解题破题罢了。 qiáng词夺理!凌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童攸看着他这幅状若疯癫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朗声说出自己的答案:圣贤立言之先,得天象也。 霎时间,人群中一片哗然,周遭众人皆用惊叹的眼神看向童攸。 原来这题还能用这种方式破解,小案首的确心思敏捷,在下自愧不如。有个年长低声叹息,而后恭敬的朝着童攸稽首,眼神满是敬佩。 凌杰听罢也十分诧异,待细细咀嚼了几遍之后,越发觉得回味无穷。古人讲究天圆地方,儒家典籍亦有注解,说人道本乎天道。如此一来,恰到好处的把圆衍生成天,又归结于人。真真是心思奇巧。 可即便这样,也不是他落第的理由。他分明已经将那古籍下部吃透,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童攸。 其实早在你说出破题之法时,我就知道你会落第。童攸见他迷茫,gān脆一语道破玄机:方圆才成规矩,可题目中并没有方。虽然乍一看天衣无fèng,实则却处处皆是不妥。更何况,你用法家学说破题,然而大安推崇却是仁政,以儒学为尊。有现在的结果,也不过都是必然。 怎怎么会这样凌杰神色颓然的瘫软在地,半晌不能言语。万般辛苦皆付诸流水,终究是折戟沉沙。 至于童攸,连夺小三元案首,名扬上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