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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 童攸在挑衅,或者说,他在刺探穆昀熙对他的底线。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筹谋,让羽翼变得丰满。可随着手中的权势越大,他和穆昀熙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危险,如履薄冰。甚至近些日子,还有其他门客向穆昀熙进言,要他提防童攸做大。 为君之道一在中庸,二为权衡。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容忍身侧有一人独大的qing况,可偏偏穆昀熙却从一开始就对他放纵不已。 到底是绝对的信任,还是有更深的筹谋。童攸心下不稳,总觉得不安。他原本就是从最底层爬出来的政客,因此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做不存在绝对的同盟。尤其,这里还是皇权至上的古代。 所以在一切都登上正轨只差最后收网的现在,他必须要弄清楚穆昀熙的想法。 而是否立刻朝凌家出手,也不过是个引子。纵使没有穆昀熙的准许,他也一样能够将目的达成。 但童攸要保证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要确定,他是否要继续和这位太子殿下合作。 眼下,他手里筹码足够,即便谈崩,也亦可自保,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冷凝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而童攸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穆昀熙竟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茗清,你的心思也太重了。然后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发。 带着暖意的指尖,温柔的滑过额角的肌肤。而亲昵的味道,也在这样自然的小动作里渐渐浮现出来。 又,又是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童攸皱起眉,不适应的偏过头避开,可面上的冷凝与提防却也如冰雪融化般消退。 童攸是孤儿,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亲近。所以穆昀熙给他的温暖才是他心里最渴望也是唯一惧怕的东西。 屋内的气氛又慢慢缓和下来,穆昀熙也顺势在榻边坐下。 将之前送给童攸的玉佩拿起,他郑重其事的放在童攸手中。茗清,还记得国子监的约定吗? 如今这天下已经都尽在你手,所谓悠悠之口,也皆从你一家之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凌家,你说孤有何畏惧?你又有何畏惧? 这,竟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和他共掌天下了吗? 殿下童攸诧异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昀熙打断。 得茗清便能得天下,我从不担心你有二心,因此你也不用畏惧兔死狗烹的下场。孤不是短视之人,自然不会自断臂膀。至于那些喊着卧榻之间岂容他人鼾睡的,也不过是些没有本事的废物罢了。低头凑到童攸的耳边,穆昀熙低低沉沉的嗓音比往日都要温柔磁xing:那个门客孤已处理掉了。茗清,我以为你明白,我想要的唯有你一人。 说罢,穆昀熙便起身离开,而童攸却楞在原地,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言语。 穆昀熙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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