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家竟然这般殷实?那几个被拉来作伪证的,皆偷眼瞧着童攸。就连一旁跪着的文嘉悦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疑惑。 若他没有记错,书中在提到蒋子安和原身创业之初十分困难,甚至连租个店面都要仔细思考,研许久。若真像童攸现在所说,那岂不是前后矛盾? 而就在此时,堂外也有人适时开口。这小掌柜的,恐怕没有说谎。 围观群众中,有一个是布行的老板,他盯着蒋母和蒋子安看了半天,又继续说道:我就看那妇人身上的布料熟悉,方才听小掌柜的算账,才想起来是在我家买的。 还有那钗环,是在我店里打的。另外一家金铺老板,也一并认出了蒋母头上的金钗。 小县城不大,统共算起来,若想买些贵的,便只能在这几家店。而童攸这案子一开始就闹得极为轰动,几乎全县的人都来了。包括那几位顾老三常光顾的老板。 蒋家本来就是依靠顾家活着,虽然今次来为了避嫌,也穿的格外素淡。可即便这样,那些老板们也依旧很快便认出了蒋子安一家身上从自己店中买走的东西,样样都是jing品。差役连再去取证都不需要,因为证人就在堂下。 县丞看着童攸呈上的清单,在听着堂外那些人七嘴八舌说出的证词,当下心里便有了判决。 而童攸则是看着蒋子安一家,低声说道:东郭与láng,也不过如此。 短短九个字,述尽了顾家在这件事上的委屈。所听之人都不由自主为此唏嘘。 文嘉悦彻底慌乱起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他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努力和蒋子安勾搭成jian,却忘记了最重要的关键,那便是时间点。 这本小说第一张的开始时间,是距离现在的两年以后。蒋子安童生考试再次失败,彻底放弃科举一途,回家和童攸过安生日子。而顾家在这两年里,为了帮衬他,恐怕也将最后的家底散了个gān净,所以才会像他书中看见的那般艰难。 至于蒋子安的卖身契变作婚契,恐怕也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参加童试而做下的手脚。 可现在却并非这样。顾家尚没有被蒋子安败净,蒋子安的身份也依旧还是奴籍,至于他们设计陷害童攸的方式更是愚蠢之极。 并非同源。没错,当然不是同源,因为现在的蒋子安还没有学会顾家的独有酿造之法。之所以味道相近,只是因为用的是同一种原料和酒曲罢了。 明白了,他彻底懂了! 文嘉悦在这一瞬间将所有事qing都尽数想通,冷汗也渐渐湿濡了他后背的衣服。他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看童攸,却正巧读懂了童攸眼底的森冷和寒凉。 这是意图将他们置于死地,不留后路的眼神。文嘉悦死死捏住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