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姆岗位上发光发热。 安逸了两天,失眠在周一的晚上不期而至。 半夜,喉咙顿觉涩得厉害。倪喃下了楼,打算去厨房喝点水。然而刚准备下口,便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还撞到了硬物。 倪喃条件反射地警觉了起来,她扶着楼梯往上看,试探性地问了声,时先生? 回应她的是熟悉的沉默和黑压压的空气,上去看看的念头仅在她脑海中存在了几秒便付诸了实施。 倪喃敲了两下门,听着里面没有动静,握着门把的手往下一沉。 房间里比白天的时候更黑,光线在这个空间几乎彻底消失,伸手不见五指。 稍顿,倪喃仍是走了进去。没几步,便听见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只是这呼吸的节奏有些不对劲儿,或沉或轻,听起来满是不安。 声音成了唯一的向导,倪喃慢慢挪进隔断后面的空间,适应了黑暗,隐隐感受到面前的床铺上有个明显凸起的人影。 模糊的视野里,那人的胸口起伏得厉害。 看不清路,倪喃只能磨蹭着拖鞋底部,沿着床角向前移动。突然,足尖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倪喃低头一看,盯了半晌,才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个空水壶。 耳边的喘息越来越重,倪喃的手摸着床角,缓缓俯下身,轻声问,时先生? 凑近的时候,倪喃手指触到了床头灯的开关,她没多想,利索地按了下去。然而就在她指腹下压的瞬间,手腕上突然覆上一股力道。 用力到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折断。 灯光乍亮,倪喃下意识侧头,目光从灯罩落到一人的脸上。 那是种很难让人忘掉的长相。 凌厉的轮廓,干净到没有一丝冗赘可言。然而皮肤过分苍白,平添了些病态。眉骨之下的双眼狭长深邃,墨色的瞳孔像滩死水,满是戒备。 关灯。 男人嗓子喑哑,短短两个字都像是生憋出来的。 腕上的痛感还在,倪喃没什么反应,只沉默着把刚打开的床头灯拉了。 方才半梦半醒,时卿喉咙痛得厉害,下意识要去拿杯子,却扑了个空。 模糊中听见玻璃壶落到地毯上,却没有精力再管。敲门声他并未听到,可轻微的响动还是扰了他清净。奈何身体使不上力气,意识混沌,沉重的眼皮仿佛被钉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