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打包向日葵的功夫,他一直看着手表,好像掐着点儿一样。 我就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这么着急。 然后你们猜他怎么说?老板故意卖关子。 唐潇潇等不及,忙道:怎么说怎么说! 老板柔声描述了那天的场景,画面在脑海中重演。时卿捧着那包装好的向日葵,看着表松了口气。他说,我要赶着把这束花送给我女朋友,她今天毕业。如果迟到了,她会生气。 他有女朋友?! 还他妈这么甜?! 不是,他女朋友刚毕业?!还是、还是咱们学校的?! 唐凝呢! 滚!人都说了几遍了!和唐凝没关系! 方悦和唐潇潇一人一句,因为这条爆炸性八卦而忍不住又惊又叫。 反观倪喃,静默得仿若没有一丝生气。方才老板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她鼓膜上,却一寸寸灌入心脏,在胸腔发起阵阵轰鸣。 她再次看向墙壁上的照片,只觉心脏钝痛难忍,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嗓眼发涩,又疼又咸。 眼睛上有层热意,越来越浓,几乎要掉下来。 时卿明明说过很多次,他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可是好像自从他们相遇的那天开始,时卿就一直在挑起商人的底线。 毕业典礼那天,倪喃原以为他没有来的。 然而他却偷偷从公司赶了过来,甚至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也依旧被时卿蒙在鼓里。 可惜了,她那天收到的是倪志成捅人的消息,而不是时卿的向日葵。 倪喃的眼眶湿了,视野模糊一片。 好半晌,她才道了句,眼睛很红,偏偏脸上却是笑着,声音有点压不住的哽咽,或许,他们早就分手了也不一定。 - 虞穆尔一直送着倪喃回到了小区楼下,一路无言。分开的时候,虞穆尔颇为担心地拉住倪喃的手,喃喃,你 不知如何开口,虞穆尔只握着倪喃不放。 见此,倪喃只冲她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惫,我没事,你放心吧。 想说什么,可见倪喃那没了血色的脸,虞穆尔终究是没有多言。 一直到看着倪喃进了单元楼,虞穆尔才让司机师傅驶离小区。虽然倪喃不说,但虞穆尔比谁都清楚,倪喃并不好受。 这些年在国外,她是怎么生活的,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虞穆尔不敢去回忆。 最开始那段日子,光是想想都是噩梦。 好不容易熬过去,绝不能再来一次。 倪喃扶着栏杆慢慢往楼上走,每一步都觉得疲累。五楼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也没人来修,倪喃更懒得管。 用钥匙开了门,里面更是漆黑一片。 她挥手一扬,把钥匙扔在玄关,刚要伸手关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个低沉的男声。 倪喃。 闻声回头,借着上下楼昏黄的光影,倪喃看清了那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下,不太分明。 时卿也不知道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