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和你聊天的都是我精分的。正道跑了但我跑不了,我舍不得你,你留下陪我吧”,他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不过正如他师父不想离开他,他其实也舍不得他师父。 气归气,疯归疯,最终还是会留下吧……当然,前提是得看他这不做人的师父的表现,要是满嘴成婚之类的胡话,他搞不好真和正道的走了。 他不想让他师父太难受,回道:“不知道。” 娄郁轻轻苦笑了一声。 瑞白这句“不知道”其实就是“留下”。 已成定局的事,纪澜一向不喜欢耗费心神去后悔,便跳开这个话题,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娄郁同样不想太纠结过去,好在人已经在身边了。 他于是故意卖惨:“后来可惨了,我的族人都走了,我一个人受着伤,饭都吃不上。” “……”纪澜提醒,“您已经辟谷了。” 娄郁道:“然后就四处流浪,也没地方住。” 纪澜道:“你族人在秘境里,那么大一个魔界呢?” 娄郁满脸愁容:“你是不知道那些地主家的打手多厉害,我没有地契,封印破了也拦不住他们,就被他们赶出来了。最惨的时候是知道要下暴雨,身上实在没钱住客栈,只能匆匆给你弄个铺盖卷,抱着你蹲在街头卖身救妻这样。” 纪澜:“……” 他握着杯子沉默地看着这倒霉师父,思考要不要泼他一脸酒让他醒醒。 娄郁维持着凄惨的神色和他对视,率先没崩住笑了出来。 他伸手摸摸徒弟的头,眼底一片柔和。 他当年过得确实不太好,身受重伤,还要想办法给被封印抽空的瑞白续灵。可灵气枯竭,哪有那么多灵气能给他用呢? 不过这些事他不想让瑞白知道,笑着问:“给你讲点我遇见的有意思的事?” 纪澜对上他的目光,呼吸轻轻一顿。 他一觉睡醒,对时间并没什么太深的感觉。 可他师父这些年在他身边,在这座和以前无数座院子里都曾守在他的身边,独自想象过他的苏醒,就这么等了他三千多年。 三千年,实在是太长太长的岁月了,他说道:“好。” 一瓶酒喝光,夜也深了。 娄郁看一眼时间,意犹未尽地结束酒局,示意他进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