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冰凉的双手贴在儿子脸庞上。 怎么不睡了?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爹在忙,忙完事情就回家陪我们阿琅了。 她强打精神揉了揉儿子肉嘟嘟的双颊,取笑道:阿琅不是总自诩大孩子了吗,怎么没有爹陪着就害怕的睡不着啦? 才没有。 年幼的殷琅眼巴巴地盯着母亲看了半天,才失望地移开眼神, 小声地问: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你不要总是说假话,我知道那些爹深夜才回来, 在床边陪了我一会就走了都是你哄我的。我在床边留下的魔气完全没被触动过,根本没有人回来过。 沈清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或许她从没想过,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这样清晰缜密的思维。 沈清欢沉默了很久,才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头,把他往卧房的方向推:回去睡觉吧, 阿琅,别想这么多。我向你保证,等你明天醒来,你爹就回来了。 殷琅短短的十根手指紧紧抓着门框,抗拒之意显而易见。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体内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别人只需要学习一种运行轨迹,他需要记忆两种。 在修炼上,不论做什么,要达到同样的进度,他花费的精力都必须是旁人的二倍。别的孩子呼朋引伴,他在修炼;别的孩子美梦酣眠,他还在修炼。 但他却必须时刻隐藏其中的一种,不能暴露他和别人的不同。 殷琅不是没觉得委屈过,但爹陪着,娘哄着,那点小委屈也就很快烟消云散了。 但从某天开始,家里很少再见到爹爹的身影,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次回来都是一副掩饰不住的疲惫,衣服上甚至还会有没洗净的血腥味。 那个味道不像厨房里时不时会出现的鸡血鱼血,很陌生,却无端叫他心里发慌。 从傍晚才回,到深夜才回,如今索性整日不着家。 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