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很朴素,挂起来的应季衣物就那么两三件。 被褥预备的倒是不少,而且都是新的,花花绿绿,面料柔软。 其他柜子里装的都是积攒的破旧东西,舍不得扔,就都留下了。 炕上铺着两套被褥,是老人起床时顺手推开的样子,然而它们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痕检人员正在用刷子刷一只小皮包,皮包是瘪的,里面不像有钱的样子。 谢箐把两样东西交给痕检人员统一保管,离开东卧房,准备去门房瞧瞧,那里有厨房,可以验证一下被害人到底吃了什么。 临出门时,谢箐看了眼鞋架,上面放着两双皮鞋和两双布鞋。 她着意观察过,四个被害人在室内穿的都是拖鞋,哑白色瓷砖上除了刀子溅落的黑褐色血迹,很少有其他污渍。 她心道,这家人必有一个严重洁癖,不然这个年代的人没那么讲究,这样的平房一般都是穿鞋进出。 不过凶手进来也换鞋了吗? 或者,凶手光脚丫进来的? 谢箐带着思考去了下房。 下房的碗柜和冰箱也是新的,还有一张新的可折叠圆桌。 冰箱里有没吃完的青椒炒鸡蛋,还有酱油泡着的小黄瓜。 垃圾桶里还有一些鱼刺和摘掉的油菜叶子。 洗干净的碗筷倒扣着放在桌子上,用一个纱布缝的罩子扣着 嗯!有人清了清嗓子。 谢箐回过头,见老干部顶着门框站在门口,问道:装上车了? 檀易点点头,可以走了。 谢谢。谢箐看一眼水槽,上面黑红色的血迹可以证明,凶手就在这里洗了刀和手,开门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人,年纪不会太小,中年人,可能杀过猪、宰过羊,如果本案发生了侵财,他对金钱的野心一定很大。 谢箐在心里给凶手大概画了个像,面无表情地与檀易擦肩而过 已经九点多了,围观群众只增不减,议论纷纷。 雷炎这是得罪谁了? 他一个副经理能得罪谁,要我说啊,应该是谋财害命。 有可能。 对,听说雷炎的媳妇在开发区的院子要拆迁了,不少钱呢,没看两口子又是冰箱,又是组合柜的吗? 太高调了,有钱也不该这么花吧。 这话说的,好不容易有点钱,谁不想着改善生活啊。再说了,雷炎媳妇爱干净,不换才怪呢。 谢箐一出大门,议论声便小了许多,人们自动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殡仪馆的车,在关门的瞬间,穿行于胡同里的夜风把几句细碎的闲话送到了她的耳朵里。 卧槽,这小姑娘是法医? 听说穿白大褂的都是。 艾玛艾玛。 殡仪馆,解剖室。 四具尸体,需要四个解剖台,条件有限,索性就两个两个来。 案子本是丰安分局的,案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