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了。 檀易开了门,换掉皮鞋和外衣,洗漱一番,进了书房。 他的书房类似现代重工业风,将近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写字台,一架角柜,以及一架一米五长的两面用黑板。 墙和房顶都是水泥墙面,打磨光滑。 东墙上贴着剪裁整齐的报纸、大张大张的人事档案、案件记录,以及用粉笔字补充的案情分析。 西墙上方明确写明了沈懿案。下面贴着案件相关的纸媒报道,沈莫言的履历,毛甲一生平,以及四邻对毛甲一同伙的描述。 他先按部就班地把东墙上的资料重新研读一遍,再看西墙 之后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把玩桌面上那个已经把玩黑了的扫晴娘。 岛国样式的扫晴娘在他哥哥的遇害现场出现过一模一样的玩偶,一样的干干净净,一样的洁白无瑕。 凶手知道他在找他们。 所以,他们在以此向他示威。 他们知道他要来安海,知道他什么时候报到。 那么,是他们耳目繁多,还是善于经营呢? 如今他在安海安顿下来,他们是走是留? 如果走,去了哪里?如果留,藏在哪里? 此案涉及毒品、涉及官员子弟,省厅极为重视,各地都在排查可疑人员,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檀易以为,他们肯定是打散了,三三两两分开居住。 如果他是对手,换位思考的话即便离开安海,也会留在附近市县。 只有这样,才能及时掌控他的消息,挑动他的敏感神经,找到机会杀掉他,一了百了。 檀易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沈莫言三个字上。 他们杀掉沈懿绝不是无缘无故,一定还有其他目的,所以,关于沈莫言的背景和过往必须再往深挖一挖。 谢宸开车,谢筠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舒缓的小夜曲缓缓流淌着,却冲不淡心理上已经成型的隔阂。 谢筠道:哥,你生气了? 谢宸没吭声。 谢筠道:我知道我不该不经箐箐允许,直接拿走她的设计,但我也是没办法,今天是我打响公司名号的最好机会,能利用的我一定要利用。 谢宸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爸妈给你的钱和疼爱不够多吗? 谢筠胀红了脸,爸妈是给她钱了,但她不想成为联姻的筹码,也不想靠脸蛋和身段活一辈子舞蹈家,说起来好听,可有些男人真的懂艺术吗? 谢箐虽然只是个小法医,但她靠学识和工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父兄的认可。 这种认可,她也迫切地想要。 但这样的话她没办法说,她在父母身边长大,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说了,几乎等同于贪婪。 她关掉录音机,正色道:哥,我错了,箐箐的那一份我不会少给的。 谢宸道:那样最好。筠筠,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