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奶奶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我小时候特爱吃,我妈觉得我肠胃不好,从不让我多吃。等我长大了,可以自由吃了,又怕太胖不敢多吃,现在老了,不怕胖了,却吃不动了。 谢箐起身把可乐接了过来,我爷爷总说,克制是为了更长久,樊奶奶是有毅力的人,所以才能保持这样好的身材。 那确实。樊奶奶喜滋滋地说道,你樊爷爷常说,人之所以为人,除了人会使用工具外,还有一个区别就是人能更好地克制自己的欲望。 黎可道:看来我也得像樊奶奶学习,单位伙食太好,我胖两三斤了。 谢箐的目光落在条案上的相框内樊家是中式装修,摆了一整套的酸枝木家具那是一张七寸彩色照片,中间是中年时期的老两口,樊奶奶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兄弟俩在后边,他们和樊爷爷长得很像,年纪稍大的男子还搂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 一家人笑容灿烂,和和美美。 樊爷爷把照片拿了过来,爱惜地在镜面上摸了摸,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了,樊爷爷那时候还年轻着呢。 樊奶奶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樊爷爷把照片放回去,就没有下文了。 谢箐知道,她可能触碰到樊家人的痛点了,吃下两块驴打滚后,带着打包的吃食离开了樊家。 天黑了,路灯亮了。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虽不够甜美,但足够让人清醒。 黎可揉了揉短发,樊爷爷家有故事啊,会不会和七一年那场战事有关? 谢箐道:很有可能,回头让檀队查一查。 二人绕过房山,上了小区马路,谢箐假借系鞋带回头看了一眼樊家厨房没有开灯,里面有一条暗影,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