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目的我也并不清楚。但在调研过程中,您发现了一些宣州官商勾结的证据,被当地权贵察觉,他们在你的车上动了手脚,车子开到山道上时出了事故。宣州的肮脏和黑暗由来已久,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没有人敢去揭开这个盖子,就像肖氏集团的罪恶一样,没有人敢去动肖家。您很伟大。”
“不敢当。”
肖明彰从来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也许,有一个人比他更早想揭开这个罪恶的盖子,她势单力薄,纤瘦脆弱,但她比他更勇敢。
这会儿,他想起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的针眼,还有,福利院院长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成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噩梦,他记得从审判室回来后,他常常夜不能寐,无法消化那沉重的罪恶。
瘦弱纤细的身体要经历过多少病痛和折磨,才能抗下这些罪恶?这些年,她甚至还独自一人抚养政宝。
肖明彰再一次陷入沉默。
临走前,肖明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下热茶,他这才默默站起身。
他独自一人开车去酒店。
一路上,夏日光线热烈、刺眼,阳光照在他峻冷立体的五官上,他的眼中是与往日不一样的情绪。
这几年,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不愿意与任何人建立感情上的链接。
因为车祸和失忆,他也变得更加敏感,对身边的人都并不信任,就算是江海,他也不曾同他说太多。
所有人对他而言都像是陌生人,只是陌生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路过一处红绿灯,红灯亮起,他停下车子。
过了这个路口就是酒店,他已经看到了酒店的字牌,这是一家老式酒店。
这里属于宣州的老城区,车不多,行人很少,酒店掩映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中,酒店旁边便是宣州老城墙。
城墙下有蜿蜒的步行道,这个天气的午后,步行道上也不见行人,只有知了在长一声短一声地鸣叫。
他很少来这边,只偶尔路过几次。
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百年钟楼,分钟走了一格又一格,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这绿意盎然的夏季,满目葱茏苍翠,肖明彰的眼底酝酿着无限平和。
他即将要见的人是他的父亲,他真正的父亲,可他对这个词又是这样陌生。
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父亲的名字、模样、性格,也不记得冯恒口中的弟弟妹妹。
绿灯亮起,肖明彰的车穿过马路,驶向酒店门口。
车在室外VIP区停下,他刚刚打开车门,一个身着墨色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他的不远处,腰背挺直,神情平静且宁和。
隔得不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