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家政阿姨提醒心扉,“你妈妈叫你下去呢。舅舅一家子来了,带了好些东西。” 陈心扉撇撇嘴,娇气地从爸爸身边走开,还不忘叮嘱爸爸,“别喝茶。”说着,当着外人的面就朝阿姨牢骚,“我才不去,他们年年带东西也不是给我的。” 这期间,周乘既缄默般地坐在书房最末的一张圈椅上。工作习惯,他的手机向来调成静音震动的模式,陈总话家务这会儿,周乘既的手机陆续来了几通电话。 他回复那头:在忙,稍后打回去。 抬眼之际,陈总的女儿正巧打他身边经过,对方无意投他一眼。周乘既也没所谓地瞥一记回应。说来有趣,流言扯这么久,他倒是也好奇起来,这无稽之谈的独女是什么模样。 该说不说,星途坦荡……好像确实难了点。 * 陈家的晚宴是中西合璧的冷餐式。 主家带头的一巡迎宾酒致谢过,客人寒暄、自便。 周乘既答应回头给王副总开车,他没有喝酒。举着杯气泡水,应酬了一圈,在一处角落把手里的杯盏放下。 宴上帮忙的服务生指引,才知道陈家一楼没有客用洗手间。得到楼上去。 从拐角的橡木楼梯上去,周乘既用洗手间是假。抽空给来几发电话的姑姑回电是真。 他来江南的调度,父母那头碍于家族姊妹春节联络,告诉了在美国的姑姑。 姑姑与周乘既父亲堂兄妹,早年寄养在周家,与亲兄妹也无二般。一个人独居多年,现在跟着女儿生活,江南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盛情难却,提了好几次了,说都打扫好了。要乘既便利地搬过去,总好过自己租房子或是付酒店那冤枉钱。 周乘既回电给西雅图,姑姑连同表姐苏媛还是执意殷勤。 说到伤心处,怪乘既,当初昊辰丢的时候,你怎么哄嬢嬢的,说将来就给我当儿子,现在呢,要你去方便落脚,还要我吐沫星子都说干了。 周乘既苦笑,他站在二楼连廊的阳台上。毕竟还在酬酢中,不便多聊,期间父亲那头又给他来消息:姑姑一片心,情意可以慢慢还。 两头边鼓,他这才勉强答应了。从善如流口吻,“好。明天就搬过去。” 话音将落,身后偏厅掩一层丝绒窗帘的里头,拖沓一阵脚步声。 周乘既站的边落,他刚想回头进里,半掩重帘的沙发几案前,一道高挑的身影,长发及腰,脱了外面的大衣,绿对襟的毛衣很短,堪堪遮住腰身的样子。 比起审美之下的纤细停匀,她那贴在腰后的一对暖宝贴更诙谐点。 不等阳台上的人进里,先前陈总那千金已经闻着味地从三楼下来了。 * 陈心扉见沙发上的人一身近身可闻的烟酒味,手里还捧着个玻璃罐的桔子罐头。 “你的状态真差劲。” 绿毛衣的女人往沙发靠背上一跌宕,灯光之下,一面再妍好妩媚的容颜。不是刚刚夜宴而歇的疲惫,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