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追人不是她这样追的, 人家都是一天三顿追着送过来, 师兄长师兄短,周先生早安, 周工再见…… 最热情的甚至问他一年多少钱? 曲开颜也傻眼了。真的? 周乘既无所谓地答是,告诉她,对方是他们服务的一个合资品牌的经销女总,周乘既过去给他们做售后定巡的。 老总开出七位数,周乘既严阵拒绝,说他一没兴趣,二自己也挣得到。 曲开颜光脑补有人被大佬当面调戏的画面,就觉得有趣极了。她问他,那么我也给你这么多,你有兴趣吗? “没。” “多加个零。” “成交。” “臭不要脸。” 下一秒,打工人坚定守护血汗换钱的真理,揽住身边一直田野调查一般的人,“睡觉好不好。我困了,十点还有会,你也别想着包养我,真那样,我给你保证,你一定比我先厌倦。” 曲开颜原本是有倦意的,被他不依不饶再一通折腾,哦,他倒是承认累了,闹得她浑身骨头疼,却头颅里醒着。 大小姐坚决不乖顺,周乘既侧着身,拥她而眠的样子。曲开颜手在被子里不安分,她问他,“他也睡着了?” “嗯,”有人阖着眼,倦意绵绵道,“不应期。别想了。” 曲开颜大骂,“臭流氓。” 扔了手机,曲开颜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睡着的。只记得,她把一条腿搁某人身上,这种睡觉有地方翘腿的感觉,真舒服。 * 对于经常差旅飞行的人,最要断舍离的便是自己的床。 一旦接受这样的规训,能免去许多生活上的疾苦。 比如,周乘既这些年空中客、高铁客当惯了,他已经习惯在酒店的床上睡觉,也习惯了高铁椅子上短眠。 但是,曲开颜的床垫太软了。软到,他说童话里那种多少床垫子依旧能感受到那颗豌豆的存在,说得就是曲开颜吧。 而且她起床气还很大。醒来,不洗漱不要碰她,她也不会碰周乘既。 大小姐声称,偶像剧里一醒来就接吻doi那套在她这里行不通。 她一直是个浪漫过敏症的。 于是借宿的人严格遵守着主人的家规,只一条,这个床垫得换,且刻不容缓。 “我出钱,曲小姐。因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项免责声明:社畜人如果猝死在你床上,你到时候需要承担的嫌疑和阴影比起换张床垫,嗯,你自己比比吧。” 哈哈哈,曲开颜趴在床上,笑出声。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接受。她允许了。 周乘既起身来洗漱换衣,外头才七点不到。他要回去姑姑那里,把赵阿姨那里送上车。 曲开颜浑身懒懒的,但也从床上爬起来了。 她跟着他一齐到卫生间,周乘既以为她要先洗漱一下,便把她的牙刷挤一截牙膏递给她。曲开颜干脆顺手接过,一面刷牙一面问他,“你这样赶得急吗?” 周乘既单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