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嫂子也好,”有人在旁边附和:“多个人疼嘛,是不是?” “胡啦!” 排列整齐的麻将被轰然推倒,碎瓷片般稀里哗啦被洗乱搅开。 彭星望在杨凯家时本来没往心里去,回家以后莫名又开始想那些叔叔阿姨说的话,渐渐就开始心碎。 然后就变得看什么都心碎,吃什么也心碎。 姜忘不在家,他照例煮自己最爱吃的酸菜牛肉面。 叉子舀起来一大口,心就碎掉两三瓣。 要是真有嫂子了,以后就不能在家随便泡面了。 暑假刚刚开始,少儿频道动画片轮着播,彭星望看哪吒传奇都眼睛红红,心又啪嗒啪嗒地碎到掉渣。 哪吒那么厉害都被赶出家门了,完蛋了,我什么都不会,我只能去捡垃圾。 刚好这几天姜忘医院书厂两头跑忙到快吐血,回家也是倒头就睡。 小孩一边准备着期末考试一边悄悄看他表情,很担心自己被抛弃掉。 刚考完甚至贷款成绩好,特意绕到男人面前说题目被自己押中了,做的题全都会。 姜忘顶着黑眼圈虚虚嗯了一声,四肢酸痛翻个身继续昏倒。 完了,考好了也没法讨大哥开心。 小孩委委屈屈地回房间看书,把在这呆的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姜忘连着盯了三天印刷厂,忙到甚至没时间考虑有关生母那边的事,等到第四天所有书提前出厂等待捆扎装货,心里悬着的沉石才终于缓缓放下。 他心里牵挂着小孩,一想到小朋友期末考那天自己都不在,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工作间隙特意开车把彭星望接出来吃披萨。 小城市这年头连必胜客都没有,只有杂牌子披萨店卖些鸡翅蛋挞之类的快餐。 小孩第一次吃披萨,完全没有姜忘预料的开心雀跃,像是写作业一样垂着眼睛一块一块地吃完,连掉在盘子里的玉米粒都全吃干净。 姜忘隐约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吗。” 彭星望摇摇头。 “是不是吃不习惯?”姜忘心想不对啊,自己的口味自己最清楚,点披萨时他还特意跟服务员说不要放青椒圈:“要不重新点几个吃的?” 彭星望又摇摇头,用很罕见的驯服语气说:“很好吃,谢谢哥哥。” 不对,绝对是出事了。 姜忘能感觉到自己问不出来什么,把小孩送回家以后给季临秋打了个电话。 “姜哥,”对方睡意惺忪,尾音沾了些浅浅的懒倦:“补觉呢,什么事?” 姜忘意识到自己打搅人家休息了,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然后才解释来龙去脉。 “我感觉放几天他应该就没事了,但还是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有谁欺负他了吧。”姜忘不想在季老师面前表现地神经质,但宁可做事谨慎点:“你方便帮我试探一下吗?” “姜哥回回周末给我搭顺风车,我感谢还来不及。”季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