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情绪白费,恍然全忘。” 几声弦响清澈干净,沙哑嗓音低沉温柔。 季临秋弹得旋律很简单,几个和弦声音很轻,让他像是在清唱一样。 他第一次坐在空旷夜色里唱歌,对着空无一人的远方,对着聒噪不休的蝉鸣。 “有时候会想,每个人闭眼睡着时候,” “是不是悄悄疼的地方形状都一样。” “想用力拥抱,心里被冷藏的地方。” “又惴惴不安,怕看见天亮。” 季临秋睁开眼,长长睫毛像在泛光。 “一切选择都在把回忆重织成救赎的网,” “也许再向前一步,便不用逃亡。” 他唱完停了很久,然后才把吉他放回原处,椅子摆好,慢慢走下来。 “本来感觉没什么,”季临秋用手背挡着脸:“还是有点臊。” 姜忘还在往上看,像是打量自己永远都不会上去的稀罕地方。 “我ktv都不带张口的,”男人伸了个懒腰:“五音不全,没你这么好的条件。” 他们像是莫名就约好了要一起散会儿步,谁都没开口提议,就很顺理成章地一块沿着广场边缘慢慢走。 姜忘懒得想话题,季临秋也没开口。 走了快十分钟,季临秋才又看向他。 “唱得怎么样?” “好听。”姜忘诚恳道:“声音好,尾音悠长,听得很舒服,再多的我不会夸了。” 季临秋看他一眼,插着兜继续往前走。 没有几步,又开口问。 “词儿呢?写的怎么样?” “你挺自恋啊。”姜忘忍不住取笑他,但是又很认真地给好评。 “虽然没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是听得很舒服,我很喜欢。” 季临秋像是收到了不得了的评价,仔细看他表情。 “真的?” “真的很喜欢。”姜忘摆手:“再夸我都要跟着臊了,你放过我。” 姜忘走在季临秋旁边,感觉这哥们也是个哲学的人。 他发小杨凯一向喜欢哲学,小到下雪开花,大到结婚生孩子,总是能感慨一大堆事情,有时候啰嗦的都嫌烦。 但季老师哲学一会儿,莫名地就很好。 他很喜欢。 第二天嘉年华准时开放,人流量比第一天还要爆炸,以至于姜忘不得不又叫了一队保安四处巡逻,防止有人从栅栏挡板缝隙里钻进来。 这小城市平时悄么声地像是年轻人小孩全跑出去了,怎么搞搞活动冒出来这么多。 季临秋白天要开会培训,一直没来玩。 彭星望踮着脚跑到高处找了又找,最后有点沮丧。 但是小孩总能想到办法,他特意挑了好几本大人喜欢的书,又仔仔细细用纸包好烤鸵鸟串脆炸鳕鱼条,拜托姜忘给老师送一趟。 姜忘活儿干多了也累得慌,索性扔给助理秘书自己看着办,给自家小孩儿再跑一趟外卖。 临走前想起来什么,跑到梅花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