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意从裕汉过来的?” “是啊,刚好朋友开车回来拿东西,我请了调休假过来看看哥哥。”季长夏不擅长和人聊天,说话时双手交握揉搓,一直垂着眼,不敢看姜忘和附近环境:“……爸妈叫我跟他说事,劝他今年回来过年,说实话,姜哥,我感觉我劝不动他。” “哥哥你可能不熟悉,”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有时候特别拧,一认定了根本没法撬动他想法。” 姜忘心想我们两可熟了,你哥岂止是拧,你哥是青春期都没来,还在找叛逆的机会。 放学铃声一响,小孩儿们背着书包鱼贯而出,穿着黑黄条纹校服像一帮蹦蹦跳跳的泥狗子。 季长夏怕哥哥的不行,都不敢凑过去找季临秋。 “你怕什么,”姜忘看得好奇:“他又不会凶你。” 季长夏现在都当妈妈了还是怕哥哥,抿着唇紧张摇头。 没等她解释缘由,季临秋抱着教案快步出来,见到他们时脚步一顿。 眼神登时锋利起来。 “你过来怎么不给我提前打电话?” “我……我怕你又躲着我,”季长夏声音弱下来,垂着头道:“哥,爸妈让我来看看你,还让我跟你说……今年一定要回去过年。” “你都五年没回老家了。” 季临秋皱眉道:“不要一副我在苛责你的样子。” “长夏,你如果是自己想我了,特意来看我,我会特别开心。” “算我第二十次和你说,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多想想自己,不要做爸妈的传话筒?” 季长夏神情窘迫地连连点头,却好像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姜忘即刻了然,示意出现在后门的彭星望过来跟他们一起走。 小朋友很雀跃地跟季长夏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牵着姜忘往前走。 季临秋本来防御机制已经架起来了,有那么一刻气场都凌厉起来。 但姜忘似是无意地肩膀碰了他下,他突然又清醒过来,把针刺般的内心攻击性收了回来。 季长夏生怕给他们添麻烦,一直推说要去招待所住,对季临秋完全不像亲妹妹那样有亲昵感,反而过分敬畏小心。 姜忘感觉得到她身上这股恐惧并不是来自季临秋。 更像是他们背后父母的长期施压,化成看不见的阶梯,强行把一个孩子抬高到神坛,另一个孩子贬低至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