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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包厢里只有他们两。 姜忘仔细观察完半个小时,门锁一拧 挤到季临秋床上去看春晚。 后者略诧异地瞅他一眼。 “枕头分我点。”姜忘已经窝到他颈窝旁边了,心满意足道:“这样比较暖和。” 软卧宽度也没多富裕,两人挤一块有点狭窄,但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火车在冬风中疾驰,车轨碰撞轰鸣不断,一下子能把人和这世界的链接感断开,把每个人都变作流水线里的拼装罐头。 季临秋往里头让了一点,既因为他们都衣衫整齐行为规矩而感到放心,也不抗拒肩头靠在一起的暖和。 他对外界会表现得融洽亲切,真实一面反而不善言辞,只缄默地同姜忘一起看老旧节目,以安静的接纳来表示亲近。 姜忘看了会儿小品,再一侧头发觉季临秋已经睡着了。 像栀子花悄然闭合花瓣一样,碎发微垂,睫毛轻阖。 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侧,把被子盖好,一起昏沉睡去。 窗外有灿烂烟花接连绽放,随呼啸风声消散飘远。 季临秋的老家在舟乡,是临省比较偏远的小山城。 下火车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他们换乘大巴坐了两个小时,再坐小客车绕过几座山。 工业风城市逐步远去,再醒来时满目皆是巍峨高山奔流长河,高旷远处流云山雾萦绕峰峦,苍绿色一望无际。 开车师傅是老手,嚼着槟榔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一路猛飚。 姜忘一手抓紧扶手往外看飞驰而过的大货车,季临秋熟视无睹,还打了个哈欠。 虹城附近皆是平原江河,这里处处危峰险立,缎带般的山路曲里拐弯很颠簸。 季临秋半睡半醒,一偏头发觉姜忘不太习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好吗,我这有晕车药?” 姜忘目视前方,意有所指:“这位师傅……很野。” “是,”季临秋笑起来:“我们山里的,都挺野。” 抵达舟乡时已是下午五点。 季父季母特意在村口迎着,妹妹在家里和其他妯娌忙着做饭。 “饿了吧,菜都准备好了,来来来!” 姜忘笑着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递上见面礼,来看热闹的亲戚们都又惊又喜:“来都来了还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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