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郑衣息没来由地觉得心口一闷,眼瞧着烟儿泫然欲泣、泪珠顷刻间便要夺眶而出,便没好气地说了句:“抖什么?” “我又没说要打你板子。” 说罢,因实在是理不清自己心口的异样情绪,郑衣息便不想再与烟儿大眼瞪小眼下去,作势要往屋外走去。 才迈了一步,他倏地回身,头一次将发愣的李休然纳进了眼间。 “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 郑衣息心绪非常不佳。 他虽未像前几日那般怒形于色,可此刻却如深陷梦魇里的人一般失神地坐于扶手椅里,连公务也都撂在了一旁。 双喜已从圆儿嘴里得知了事情的起末,进书房给郑衣息递茶送水时,便说道:“爷,老太太那儿给烟儿姑娘送了些蜀锦缎绸来,烟儿姑娘有些不敢收,正等着您的示下呢。” 郑衣息听罢立时道:“让她收下。” 说罢,他吩咐双喜:“一会儿去我的私库里,多挑些衣料布匹给她。” 双喜忙要应下,却听郑衣息又添了一句:“平日里她缺什么你便作主送过去,这些小事也要我来操劳吗?” 双喜一听这话便唬了一大跳,立马跪在了地上,恳切地认错道:“爷息怒,都是奴才想的不周全。” 他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私自开郑衣息的私库可是要打板子的大罪,没有郑衣息的吩咐,他怎么敢? “起来吧。”郑衣息面色不虞地说道。 双喜心下胆寒,绞尽脑汁地说了几句讨喜的话,见郑衣息连眼皮也未抬一下,便道:“爷要保重身子才是。虽则私相授受是大罪,可烟儿姑娘与那新来的府医是旧相识,原也不过是熟人间捎带些东西罢了,伤不了郑国公府的名声。” 话音甫落。 郑衣息倏地扬起首,阴晦不明的眸子落在双喜身上。 是了,他这满心的异样都是因为怕烟儿会损坏了郑国公的名声罢了。 双喜见郑衣息沉郁的脸色松快了不少,嘴角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只说:“爷既无事,奴才便退下了。” 郑衣息凝神沉思不答,手里把玩着一方玉体通透的墨砚。 双喜便作势要退出外书房,才跨出门槛,却听郑衣息问:“你可是有个亲戚天生不会说话?” 双喜身形一震,回身满目不解地答道:“正是,爷正是好记性。” 郑衣息清清淡淡地问:“那他可会手语?” “会。他媳妇儿还专门去书铺买了本手语册子,才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呢。” 郑衣息“哦”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双喜瞥了眼他冷硬如镌刻般的侧脸,一时福至心灵,忆起了不会说话的烟儿,忙道:“爷可要奴才去外头买一本手语册子回来?” 良久良久之后。 沉默不语的郑衣息才点了点头。 * 昨日还捉襟见肘的烟儿此刻正坐在罗汉榻上,听着圆儿欢呼雀跃的笑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