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研究室, 这间研究室此时灯光明亮,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光,甚至让晋遂川觉得这有点晃眼。 凌渡坐在一台大型智脑前的椅子里,正在设定运算参数,那占据半面墙的显示器上,可以看到数个计算程序在同时运行,那些不断变动的运算公式看得晋遂川眼花,晋遂川对这一方面近乎完全不懂,即使他从现在开始去学习这方面的东西,恐怕没个三五年也学不会,所以他就完全没有那种非要学会这么专精的知识的心思。 凌渡在这个地下空间里忙了一天多,黑色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但正因为这份凌乱,倒衬得他消瘦白皙的面孔透露出更多稚嫩,他抿着颜色较淡的唇,褐瞳专注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神色因为这份专注而少了憔悴,多了一种非常高冷的坚毅。 晋遂川一时没有走上前去。 他看着凌渡那显得“高冷”的侧脸,他大约能够读出凌渡这份高冷之下的诸如愤怒和冷酷的情绪。 晋遂川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不是alpha就是beta,其实他们是难以完全站在omega的角度为omega们想问题的,他们甚至也不懂omega们的心思,即使那些已经成婚的,妻子就是omega的人们,他们对omega的处境和心思恐怕也不全明白。 晋遂川也绝不认为自己就能完全明白omega们的心思,但他大约能想到作为omega的凌渡,他的难过、愤怒。 也许,晋遂川想,凌渡甚至是在痛恨的,因为要是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恐怕难以支撑凌渡一直这样高强度和高专注地工作。 等着晋遂川做的事还很多,但他站在那里,却完全没能迈上前去,以快速找凌渡了解这里的具体工作进展。 和晋遂川一起进来的荣飞扬,他本来想讲两句,但看到晋遂川那幽深的绿眼睛里满是深深沉沉的情绪,而他又完全看不明白晋遂川在想什么后,他就自动消声了。 侦技科的曹恬菲在房间里处理精神检测仪,对里面曾经被删除的数据前溯修复,她看到晋遂川和荣飞扬进来了,她本来要出声打个招呼,但她马上又发现这个情景不对,因为晋遂川一直盯着凌渡不放,而凌渡在认真工作根本没发现他的到来,这真是奇怪的场景。 好几分钟之后,凌渡侧过头去看曹恬菲:“曹工,你那边数据修复到多少了,有多少给我多少,我先做一下比对。” 曹恬菲是专业技术人员,走的是工程方向的技术职称,所以凌渡才叫她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