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心比心,若换了是自己,必然心情极其复杂,又是感触,又是感伤,哪怕没有立刻抱头痛哭一场,倾诉这许多年来的遭遇,也怎么都……总之不会是这样微妙的样子。再者说了,沈无疾平日里明明是那样感情充沛之人,丝毫小事也要哭闹哀嚎一场的,怎么这时候倒镇定得仿若事不关己? 因此洛金玉担心沈无疾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实则独自内心里还是难受的。 两人既已互通心意,来日更是夫妻至亲,洛金玉自己难受时渴盼沈无疾的陪伴与开导,也希望在沈无疾难受时,自己同样能为其分担一些。 沈无疾却一怔,反问:“咱家为什么要难受?这不是好事吗?” 洛金玉:“……”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和沈无疾说了。 “你别操心了,顺其自然吧。”沈无疾反过来安抚他,“你再和娘说会儿话?不说了,就去附近吃些斋饭,这寺里人烟鼎盛,周围斋饭也做得不错,也到点儿了,别饿坏了肚子,咱家心疼。” 洛金玉:“……” 总之,这事儿就这样突然发生,然后因沈无疾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搁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回府后,明庐去找沈无疾,沈无疾都含笑关切地答,挑不出错处,却就是给人一种隔靴挠痒的焦躁感。 明庐只好强自按捺,装作没察觉沈无疾那亲缘淡薄的态度,仍亲热拉着他说话,可没说得几句,沈无疾忽然话锋一转,反过来拉着明庐的手,亲热道:“哥,这时候相认,倒确实是件好事儿,弟弟有一件事,正好要请家人做呢。” 明庐虽然生出不祥之感,却还是问:“什么事?” 沈无疾越发热情,又有些扭捏,道:“不就是你亲弟弟和你师弟之间的婚事吗,嗳,咱家本还愁呢,咱家和他都是没有家人的,过三书六礼虽也能请媒人来做,到底是不太爽快,金玉那人你也知道,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在意这些礼。如今有了哥哥你,咱家这边也算是有人了。” 明庐:“……” 他仔细地想了想,将手往外抽,笑道,“我忽然想起,宋凌那好像有点事找我……” 沈无疾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又给拉回来,抱在怀里,紧紧揣着,满面烂漫亲热,嗔道:“说弟弟的婚事呢,论什么外人!” “……”明庐道,“我内急……” “憋着!”沈无疾瞬间变脸,冷眼瞪他,“就你事儿多!要茅厕还是要弟弟,自个儿选!” 明庐:“……”他动作一僵。 沈无疾眨眼又恢复了春面笑意,柔声道:“咱家就知道,做哥哥的,就是疼爱弟弟。” 明庐艰难地尝试着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干笑道:“也看是什么事儿……” 沈无疾装作没听到,继续抱着他的手,自说自话:“咱家请人算过了,后天是个好日子,宜提亲,宜过礼。” 明庐不肯信,问:“你找什么人算的?这事儿不能急,还是得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