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的的确确,李安生村上有老中医,从小就为这患了眼疾的老中医抄写药房,并且帮他收药配药,用土法做成中成药来出售,其中也包括这风湿病。
当初还是陈中亮提醒了一句,程德全当年风寒入体至今未愈,便是风湿的根子,他才试着调配了几付药,经金厂几位患了风湿病的矿丁试用,效果很好。
这次他想着将这些药带了来,便是想献给程德全,不为别的,只为程德全的身体能好些,好有精力给老毛子找些麻烦。
“哦?不知这位是?”
见程德全装模作样,李安生肚内暗笑,林虎在旁插话道:“这位便是金厂提调李安生李小兄弟,许是大人听过他的名字?”
程德全老脸一红,林虎这不是拆穿他刚才故意冷落李安生嘛。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冷落李安生,只是这年轻人忽然做出许多事来,颇让人惊奇赞叹,又搭上了袁世凯这条线,看来并不能为他所用。
“哦,你就是李二楞?呵呵,近日可是连番有人告状告到我这来,都说漠河的李二楞如何如何,今日竟能得见。”
程德全调侃起来,浑然没有身为地方大员的架子。
李安生呆了呆,他妹的,何时自己多了个绰号?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程德全哈哈大笑,指着李安生说道:“查那图可是宗室子弟,在京城都横着走,居然被你一顿好打,连槽牙都掉了几个,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岂肯善罢甘休?你以为你真能仗着他擅闯金厂的名头,让他平白吃了这个亏?袁慰亭(袁世凯)也保不住你,这殴打上司的罪名虽说落不实,但总是要让你受些惩戒的。你却不知,你这小小提调已经着地方免了,行文到了我处,我这印鉴一盖下去,你这小子在我面前可就得自称草民了。”
这话说的风趣,李安生却听出味道来,显然程德全并不想真免了自己这个小小的九品官。
按照官制,李安生这提调只需要刘竣委任,向地方与朝廷报备便可,但朝廷直接说免,刘竣也是无法,但程德全有办法,朝廷要免,是要经过地方盖章的,程德全若是爱才,只怕将朝廷当个屁,也是无碍。
程德全的确是欣赏李安生这样的干才,又初生牛犊不怕虎,前些时候老毛子忽然在江上发疯,他也打探到消息,说是坦波夫卡河匪被人一锅端了,大河上有这个能力与胆气的,唯有胭脂沟一家。
自从李安生到了胭脂沟,便有了不少变化,做出了不少事来,程德全也有耳闻,联想到老毛子前来交涉,提到这骄横惹事的李二楞,他多少也能猜到些事情真相。
李安生没想到自己这小官还是给朝廷罢免,就因为人家朝中有人,轻飘飘发句话,他就得像根草一样的被撸了。
“这官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