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庞。 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脸上的笑意。 那是以前没有过的,像孩子般单纯快乐的笑。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我请他们给我找了两个可以自己放的,有备无患。” 他凡事总有planb,有时也恨自己这样的行为刻板无趣。可是这一刻看到她笑,又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值得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放你鸽子?” “不是,但我知道你不喜欢过节。” 不止是春节、中秋这种理应阖家团圆的传统节日,情人节也从来不过。 原来他早就留意到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为什么我不过情人节?” 他摇头。 春节、中秋好理解,她是孤儿,从小没有父母家人在身边,这样的节日只会反复提醒她孤苦无依的事实。 但情人之间的节日,他确实不懂为什么。 虽然他也不爱过节,但这样的日子,她明明可以趁机撒娇,爱钱就揽点钱,挑点贵重的礼物;想要陪伴,他也会看在特殊日子的份上尽可能满足她。 为什么不呢,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是他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 两人抱膝并肩坐在一起,大海的潮声隔绝了外界的所有纷扰,只有眼前不断绽放的烟花五彩斑斓,神光熠熠。 “我父母出事的那一天,正好是2月14,西方的情人节。”她像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就像今天一样,他们卖光了老早就订下的大批鲜花,营业额比平时多出好几倍,应该是一年当中最开心的日子之一了。那晚我听到有人上门、吵架,当晚他们就死了。我妈妈的尸体没找到,只留下大滩鲜血;我爸……就吊死在阁楼和楼梯间的那根横梁上,警方认定是自杀。我其实看见了,虽然不是全部,但还是看见了,但我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又回到阁楼的衣柜里躲好,直到第二天才被警方发现。” 她瞥他一眼:“很可怕,对吧?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父母,家庭,还有她的人生。 聂尧臣面色苍白,额头和鼻尖渗出浅密汗珠,像是被潮汐留在浅滩上的鱼,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你……”一开口发觉声音暗哑得根本不像自己的,他重新调整呼吸,“你刚才说你父母出事的日期,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