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续返回酒店休息。 还在气头上的宋心愉带两个人回到酒店,成明赫几次找机会偷偷安慰何焕,都被宋心愉眼神吓到,不敢多说,生怕再惹教练生气连累师弟。 刚到酒店,何焕来不及洗澡换衣服,先去找了父母一趟。 何焕的父母真的吓坏了,确认何焕只是挫伤和擦伤后仍然心有余悸,但两个人性格温和,言语之中只是略有不满他胆大妄为,最后也都变成轻声的宽慰,以为他的沉默是为成绩不理想所困扰,让他不必太执着成绩,他还年轻,机会有的是,千万别自己和自己较劲。 不管是宋心愉的声色俱厉还是父母的宽容慈爱,都让何焕从未有过的煎熬。 他没有办法和内心的自己达成和解,在他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内疚的时候,去否认当时的选择。 莫斯科冬日的夜晚总是阴沉,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月亮和星星像融化在黑暗里,全然不见,只有路灯将何焕的影子拉成一道漆黑的线。 他见过父母回到房间后才感到饥饿,更想的是一个人走走,吹吹冷风。 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大多是摇晃的醉汉,何焕听不懂他们呓语似的自说自话。他从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点零食外加一盒冰淇淋,坐在酒店前面小广场的长椅上一勺一勺刮出浓郁的奶香送进同样满是凉气的口中。 忽然他手机响了。 是朱绯打来的微信通话。 学姐因为当初要和何焕搭档排练舞蹈,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时打电话来想必是关切他的情况,何焕心绪已乱到极点,但更不想太多人为自己担忧,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小焕啊!是我,学姐,我是被逼着打电话的……我本来不想打扰……” “电话给我!” 朱绯的问候被粗暴打断,从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告诉我,你紧张个什么东西?” 尹棠着急时,会有少量的家乡口音飙出,但福建普通话难免带点闽南语的软糯,怎样质问都听起来毫无力度。 “我没有紧张。”何焕撒谎。 “你放屁!” 这回是真的在骂人了,尹棠气场全开,三个字骂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和他平时冷声慢语全然不同。 何焕整个人仿佛凝固回冰上那一撞的时刻,彻底愣住。 “电话还我!”朱绯听尹棠出言不逊,摆出师姐的姿态斥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