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陈年旧事,安夫人脸色甚是难看,偏偏安锦玉懵懂无知,问道:“娘,她在说什么?” 琉璃:“在说你如何来的。” 安夫人怒气攻心,朝琉璃扔过一本厚厚书册,喝道:“将这《女诫》抄上三十遍,不抄好不许吃饭!” 说罢,携着安锦玉怒气冲冲地走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女诫》如此长,待抄好三十遍,岂不饿死了。” 小青焦急道:“都怪那容大人,若不是他,小姐何需被夫人责罚?小姐处境本就艰难,如今再惹夫人不喜,更是雪上加霜……” “傻瓜。” 琉璃一脚将那《女诫》踹开,懒懒道:“即便没有容盛,她们也不会善待我。厌恶你的人,总有千百种理由。” “……” 容盛漠然不语,跃下阁外,望着朔雪小阁四字思量些许,却转身往流觞处行走,不出片刻,便瞧见安夫人安锦玉从踱步而来的身影。 只听得安锦玉怨声道:“娘,您拦着她做什么?我巴不得她早起嫁出安府,眼不见为净。” 安夫人道:“你懂什么?那容盛权势滔天,若让安琉璃嫁给他,麻雀变凤凰,日后借势与我们翻旧账,岂非不妙。” “……” 她二人窃窃私语着行来,忽见容盛长身如玉地立在庭中,登时仓促行礼道:“容,容大人……” 容盛神色难辨,微微颌首:“安夫人。” 他容色清许,薄唇微抿,慢慢悠悠抬眸地望向安锦玉,目光宛若一潭碧渊,惹人遐想无限。 安夫人心思飞转,陪笑道:“大人,这是小女锦玉。锦玉,快过来让大人瞧瞧。” 安锦玉不安向前。 容盛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却道:“二小姐的碧玉玲珑簪当真好看。” 即便不喜欢,被容盛这般气度之人夸赞,安锦玉也难掩喜色,举袖正欲扬笑,却又听得容盛声如泉玉,温和道:“好像是周大学士家的珍藏。” 周大学士乃琉璃外祖父,周家的珍藏又怎会出现在安锦玉身上?自然是安夫人仗势欺弱,从中贪昧罢了。 安锦玉一愣,安夫人惊惶不已,直冒冷汗,急道:“是安琉璃送给锦玉的……” 容盛不置可否,只淡笑道:“安小姐有好施之德,只是不知这枚碧玉玲珑簪是当年先帝御赐于大学士府之物,不能轻易舍弃。” “安夫人。” 在安夫人面色苍白,袖手颤动的情形下,容盛不轻不重道:“你教教她罢。” 说罢,神色淡漠,拂袖而去。 不出几步,便回到了朔雪小阁,容盛立于青墙一侧,正欲叩门而入。却忽听得墙畔侧传来说话声。 “小姐不行……这太危险了!” “别怕,只是翻个墙而已。若真被关个几日的禁闭,我们都会饿死。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容盛挑了挑眉,抬眸缓缓将视线移到墙头上。晴空万里,青墙朱瓦,偶有白鸟掠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