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打地铺,没被子盖,照样睡得着。但他睡得不沉,服务员一按门铃就醒了,见别漾往门口去,他猛地坐起来:“你去哪?” 语气紧张,误以为她要换别的房间。 别漾没答,开门接过被子,抱过来兜头甩给他。 尽管被砸了,栗则凛的心却是暖的,他欠打地小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别漾当没听见,拿了睡衣去洗澡。 听到她锁门的声音,栗则凛气笑了,他站起来,过去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好气地问:“干嘛?” 栗则凛站在门边,说:“你不愿意,我不会乱来,这点信心,你对我应该有。” 里面怼他:“刚被打完脸,我有记性。”话落,花洒打开,水声淅沥。 栗则凛又在外面站了片刻,转身回到他的专属床上。 别漾吹干头发出来,见他裸着上身,仰躺在地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以命令的口吻说:“去洗澡。” 栗则凛侧身,用手撑着头:“你又不让我上你的床,我洗了干嘛?” 别漾就要拿枕头砸他。 栗则凛笑了笑:“我来时洗过了。” 别漾关灯,掀被上床。 栗则凛仰躺回去,半晌,就在别漾以为他睡着时,他在黑暗中说:“我知道你气我启车猛了搡到你,气我不分青红皂白说分手,气我没有回答那句话,我会不会让你伤到,是不是非你不可,不是用嘴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眼光没问题。” 别漾翻了个身,背对他。 栗则凛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睡吧,我明天就走。” 别漾却始终睡不着,起初她还克制得住不动,后来开始不断翻身。 栗则凛还醒着,听到动静,他柔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我在,不习惯了?” 别漾默了一瞬,说:“没有。”也不知道回答的哪一问。 栗则凛坐起来,伸手去探她额头:“不舒服要和我说。” 别漾啧了声,拨他的手:“真没有。” 栗则凛趁机握住她的手。 别漾挣了下,没挣开。 栗则凛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他歪头算了算,陆鉴之走了一周了,他那边的时间是中午—— 栗则凛捏了捏她的手:“伯母今天手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