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来时身上沾了点雨,那湿润气息未消,体表微凉,气息却急促滚烫。 青年不说话了,唇抿得紧紧的,面上的不悦昭然。 他跪坐在了宽大的座位上,朝着另一边的车门膝行爬去,似乎想要离开。 长腿与腰身之间的圆润弧度随着动作轻微晃动,衣服的褶皱随之变化。 “生气了?” 燕秦握住了青年细白的脚腕,阻止他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些笑意。 高挺鼻梁下的薄唇上扬,眼眸黑沉。 “你不配做我的狗。” 蔺绥偏头,语气冰冷。 醉意熏染着他的面庞,艳若桃李。 此刻他是逃离的猎物,亦是傲慢的主人。 “这是你要求的,酒醒之后可别生气。” 燕秦的声音微哑,手指一点点收紧,将蔺绥朝着自己的方向拖行。 黑色的车顶像是漆黑的夜幕,无星无云。 停靠在酒店地下车库角落里的黑色商务车,像是沉默的巨兽,将一切春花秋月吞噬掩藏。 偶尔有不远处的车辆驶入又驶离,昏暗的光照亮美人眼眸里的水雾,隐隐绰绰,叫人看不分明。 蔺绥的唇被捂着,像是被供奉的祭品,又像是在进食的妖物。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 蔺绥的思绪本是半清明的,酒精的后劲上涌,拉上搅乱的动作,现在也有些昏昏沉沉。 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在皮质的椅子上划过收紧。 燕秦的手划过了蔺绥的背部,整理着蔺绥上衣的褶皱。 车外的一对友人在谈笑风生地告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车辆。 蛰伏的野兽潜行在温暖湿润的巢穴,随着交谈声音渐止而放松。 蔺绥不舒服地皱眉,尽管现在已经是秋日,但酒精还是让人觉得热意翻腾。 蔺绥将脸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呵出的气息致使玻璃雾气朦胧。 窗外人影移动,从头顶穿过的光照亮了附着水汽的红唇。 他感觉到了身后的动响,转头看向了燕秦。 此间风月,飞燕传声。 燕秦痴痴地看,心满意足地想,教我如何不爱他。 想独占他的眼眸,渴求他的爱意,心甘情愿为之臣服,为之生为之死。 蔺绥横躺在车上的椅子上睡着了,面庞仍带泪痕。 燕秦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腿上,将蔺绥被踢到地上皱巴巴的裤子折叠好放在一旁,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去了驾驶位。 外面的雨比来时前要声势浩大些,在这两个小时内,毛毛细雨已变为倾盆大雨。 在落得密集的雨里,身处于封闭空间的人,会有一种极致的宁静感。 燕秦没有打开车上的音乐,怕吵醒了睡着的人,但自有一种浪漫悠扬的旋律在脑海里响起。 在八十秒的红灯里,燕秦拍了几张蔺绥的睡颜,放下手机时,心脏依旧在兴奋地颤栗。 可就像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