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纸张上描绘出几个线条。 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多看看才能成长。 蔺绥将视线落于宣纸之上,将此处的线条勾勒完毕,这放在外人眼中,像是不知是何形状的怪状线条,但若是懂行的细细看过便能发现,此处是沇州的地图。 兖州地理位置特殊,一条大河穿过,每逢大水,必有灾害。 明年春汛,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会让汛期更加猛烈,大水将会决堤,冲垮无数农田和房屋,让这片地方损失惨重。 无数灾民会朝着四周州府涌去,灾难还不是最可怖的,可怕的是灾难过后的疾病和瘟疫。 但这一场大水本是可以阻止的,因为皇帝的中庸,各种党派之间的斗争,下面的人会玩弄手法蒙蔽视听。 璋州有个薛定春带来光明,沇州的好官们却声音微弱,难以撼动整个体系。 沇州有矿,这块地方的复杂比璋州更甚,有匪患有豪绅,盘根错杂,官员要么是无能为力干脆不看不听,要么是穷极自己的力量,只能行些微小之事,更多的则是随波逐流,混入黑水里,成为其中一部分。 原书里,燕秦想到了极为好的办法有效收治灾民阻止瘟疫,不过他没有亲自现身,而是将这一切的办法都分别交给了两位门客,让他们以此进入权力中心,为他获得更多的权力。 蔺绥将纸张丢进了火盆里,看着它被火舌吞没。 他不打算按照燕秦的办法这么做,既然他是先知,便不必要在灾难之后进行补救。 可他就算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明年春汛前登上皇位摆平一切障碍,不过他有别的办法。 办法很简单,很粗暴,也很反派。 只要这些障碍都死掉就可以了。 蔺绥眼里闪过精光,嘴角勾起了笑容。 笑容带着十足的戾气和血腥味,若是燕秦在这儿,必定会想他从前的判断没错。 蔺绥即位,必定是暴君。 宝酥求见一事,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不出蔺绥所料,皇帝同意了。 宫里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的阻拦,毕竟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存在。 有时候以小博大靠的就是对方的轻敌,燕秦很快便出宫了。 出宫时,燕秦掀了轿窗上的帘子,回头望了一眼肃穆巍峨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