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追问:“莫非你从前喜欢过的那人以善规劝于你,对你面露失望吗?” 他鲜少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一向寡言少语,不争不抢。 蔺绥稍有些迟缓地眨眼,摇了摇头。 这不在他的预料中,他想过若一会否认会解释,没想过他会委屈会质问。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燕秦似乎从没有对他的所作所为露出失望神色,听见他那些传言也觉得他只是为了自保。 他以为燕秦是信了他的假面,又觉得自己背地里做的事情隐蔽,现在想想又觉得他的那些想法都得打个问号。 燕秦真的没有怀疑过吗?真的一无所知吗? 到底是深爱他到见到他的另一面也毫不犹豫的爱上,还是说早就有心理准备? 若一静静看着他:“那你不够相信他。” 若一清楚蔺绥问出口,便是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过了千百遍了,若是蔺绥今日不说,他可能永远不知道。 “你不信前世你所爱之人,可他分明能够证明他有多偏向你。” 若一指向恶面,指向另一个自己。 “所以你不信的是我,不相信我会选择你而不是仁义,可你与仁义之间又有何冲突,厉鬼有怨,便代表站在良善的对立面么?” 他一字一句多珍重:“从不是如此,切莫自轻。” 蔺绥张开手里的折扇掩面而笑,露出的半边红唇上扬。 “小道君误会了,我怎么会自轻。” 蔺绥眼波流转:“不过是怕你对我有怨,望郎君多怜惜怜惜。” 即使心里有这种想法,但蔺绥也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尤其在燕秦面前。 他内心隐秘的心思被燕秦说出,若是旁人怕是已经温柔似水互诉衷肠,他却轻轻带过。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示弱,不允许他在爱人面前将自己心里的伤痕挖出,然后在光下袒露,被一点点剖析。 不过他也不否认若一这些话确实取悦到他,让他心里的一些浓重阴霾被挥散些许。 他这人重利,计较得失,在爱情里非要看见对方的筹码才肯跟注。 他可以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但那赌注绝不能是他的心。 若一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出神,略有些迟缓地说:“不会有怨。” “个人的想法尚且自相矛盾,何况与其他人。” 蔺绥点头称是,心底阴霾又散去些许。 燕秦总是这般通透宽厚,处处为他人考虑。 想到青年剑修,蔺绥的笑意越发明朗。 恶面见蔺绥的注意力一直在若一身上有些醋,明明他才是坚定地站在蔺绥这一边的人,但蔺绥却只在乎若一的意见。 “那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燕秦问出口,打算把偏离的话题拉回正轨。 “刘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赵大,死了就是。” 蔺绥开口,算是他的让步。 若一明白他的意思,唇瓣微微上扬,他就说么,蔺绥明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