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蔺绥的问话,宋晏明显然有些紧张,需竭力克制才能不失态。 他心想蔺大人比他以为的还要压迫感重些,明明姿态随意,却叫宋晏明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位说可以为他吹枕边风的同窗,心里顿时敬佩不已。 蔺绥不在意他的紧张,让人跟着他到庭院中走走,说些话观察他的才智和品性。 就算蔺绥再怎么擅长洞悉人心,也不可能瞧着人一面就能断言这是个可用还是不可用的人。 看见宋晏明的眼神不自觉地朝着他的房内看,似乎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会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在看什么?” 宋晏明一个激灵,将和燕秦相遇的事和蔺绥说了。 见蔺绥没有不悦的模样,大着胆子问:“大人也是有恩于燕兄么?” 除了这个宋晏明想不出别的理由,要不是救命之恩,燕秦也不能是这个作态吧? 蔺绥被逗笑,挑眉道:“应是威逼利诱才对。” 宋晏明愣愣点头,心里想着就燕秦那副姿态,还真是看不出半点被威逼利诱的感觉,好似就差把炫耀写在面庞上。 蔺绥将话题带到了别处,随意闲谈了一番后,便让宋山父子回去了。 晚间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对着一旁的燕秦勾了勾手指。 “听说你要给我吹枕边风?” “你是打算这么吹,”蔺绥对着燕秦的耳垂吹了口气,手又按在了别处,拉长着语调继续问,“还是这么吹?” 吹箫也是吹,大丈夫理应不放狂言也。 燕秦都选,务必将这枕边风给蔺绥吹舒坦了。 只是病弱的身子骨受不得,按在床沿上的手指收紧,指腹淡红,指尖却是没血色的白。 青丝散乱,在冬日里铺出旖旎之相。 单薄的胸膛起伏,在极尽虚弱中仿佛开到荼蘼的花,艳气又病态。 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抚过燕秦的发,随意糟践着名贵的织锦。 进了正月,天气一样冷。 过了春节,街上又恢复了热闹。 二月便是会试,这时便有许多学子开始准备进京。 燕秦拿到了从郾州寄来的家书,除了关怀之外,还有些告诫。 燕峮让燕秦好好准备考试,等到放榜后再想些情爱事。 燕秦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应该是老父亲的谆谆教诲,担心他因为情爱而没了心思。 远在郾州的燕大人哪里知道,他看好的儿子不仅早就搅和进情爱里,还直接去了人家府上住。 元月中时,积雪还未消,到了月底,便都消尽了。 枝头新芽已发,一片人间好景。 朝中也进入了平和期,没什么事端可生,毕竟自从严州一事过去,又过了一两月,锦衣卫的脚跟已经站稳。 礼亲王倒是有小动作,但还未发展扩大时,便让蔺绥知道了,也只能暂且按捺,日日在府中怒骂皇帝没脑子,竟然让锦衣卫代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