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忽有些怔忡,这少年的笑不知怎地竟让她想起当年那人,记忆涌来,那人也曾经站在她身前这么笑着说,张扬狂妄。 她不太喜欢回忆过去,便不再多说,只朝扈从点下了头。 围着他们的人均已拔出武器,左一江以一挡十,这危险可想而知,江善芷紧张得双手是汗,正要再劝,忽听后面有人朗声道:“别打了,是不是误会,问这始作俑者便知。” 所有人闻声望去,却只听到一声惨叫,有个人影被掷到了左一江脚边,众人定睛一看,在地上哀嚎打滚的正是那偷儿。 江善芷喜上眉梢,霍翎和姜桑梓来了。 …… 偷儿被霍翎打了一顿,又叫宁夫人的扈从抓住,自忖没有逃跑的机会,又惧怕左一江报复,索性将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宁夫人便命人将两个蟊贼扭送去城守府,不再为难左一江。 风波消弥,骚动慢慢安静,集市仍旧如常。 “是我误会这位小兄弟了,抱歉。”宁夫人处理完这些事便向左一江致歉。 “算了,我也没同你们说清。”左一江将目光转开,不与她对视。 江善芷倒惊奇了,以左一江这执拗的脾性,竟会向外人承认错误?委实让她讶异。 宁夫人不介意他的无礼,展颜笑道:“几位是从大安来的?兆京?” “夫人怎么知道?”姜桑梓好奇问她。 “你们的口音听着像兆京的。”宁夫人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起霍翎,越是打量越是心惊。 “那夫人也是兆京人?”霍翎反问她,她可也说得一口标准兆京官话。 宁夫人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兆京离此万里远,几位远到而来,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吧。” “求之不得。”霍翎抱拳。他早已听说宁夫人之名,她在教化百姓、两国邦交贸易之上极有见第,他本就想见她,欲从她身上取些经,不料竟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 …… 宁夫人将他们带到天工善物坊的月盈楼中,亲自煮水烹茶。 “几位也试试苍羌的茶,与兆京的可不一样。”她笑着舀水入瓮煮起,又取来末茶与米面、酥油等物,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还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在下霍翎,这位是内子姜氏,译者善芷。”霍翎盘膝坐在青蒲上,抱拳道。他没打算瞒着自己名姓,若去了苍羌他必还要亲自寻访这位夫人。 宁夫人调好茶膏,正要舀入沸水,闻言握着长勺的手便是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果然是他。 “原来是大安太子殿下,妾身失礼了。”良久她方从座上走出,缓施一礼。 霍翎忙站起阻止:“夫人不必多礼。” 宁夫人也没坚持施礼,只是站在他身前上下打量他,目光越发柔和。 霍翎只觉这位夫人面善,总似在哪处见过般,便道:“夫人怎知本王身份?” “大安使团出使苍羌,恰这两日抵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