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才回头,看着道:“国庆,三姑娘喂你饭呢,早上你就好好吃点。” 老头跟中邪一样,用力拍了两下轮椅,然后眼睛转着去看何雪言,喉咙里发出声音。 何雪言暗暗吸了口气,眼神焦急,只好放下碗去拉她爹的手,当着一家人的面也不好开口,只有道:“爸,没事儿,你想出去了,等会我推你出去。” 倒是白霖羽长心,只吃了几口,放下道:“徐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顿了顿:“你们吃,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给我打电话。” 老太太也是个直肠子,不会留人,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白霖羽要走,她就笑着:“那你慢点走啊,让雪言送送你,害你忙了两天。” “不敢,我还感谢徐总改稿指导。”白霖羽很谦虚,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雪言你去送送。”老太太指挥。 何雪言万般无奈只好去送她。 俩人一直走到电梯口都沉默不说话。何雪言觉得这是个大错误,她就不该在她爹好转的时候又领一个人来。 白霖羽看着她,叹了口气有舍不得的神色道:“他应该是认出我了……” 何雪言抿着嘴角终于张开:“他脑梗后记忆力有衰退,但偶尔又很清醒……”顿了顿,面对事实道:“我知道,这跟你没关系,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怪只能怪命,可能我爸,你跟我都命该如此。” 白霖羽眼眶红了,伸手去碰她的脸却停在半空收回手道:“雪言,其实我不信命。一点也不信。” 何雪言低着头不去看她道:“不信又能怎么样,事已至此,我想你以后还是也不要出现在我爸眼前。时间长了,我没法跟我妈交代。我不想我爸这样了,我妈也这样。”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白霖羽自责。 “电梯过来了,你走吧。”何雪言催促她。 白霖羽走了。 电梯下去了。 何雪言愣愣看了半天电梯,她感到命运的嘲讽,白霖羽说的没错,也许她可以重新选择。 但她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 她曾经选择过爱情,从而失去了健康的父亲。 她选择过亲情,从而失去了爱情和她自由的人生。 现在她不能反复,她已经走上一条犬牙交错的羊肠路,即使羡慕别条路上的风景,但她已经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辙,去得到一个而失去另一个。 也许更因为颜扉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 何雪言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到病房,发现老太太和张阿姨都在愉快的笑,颜扉坐在对面手舞足蹈跟她们讲话,她声音好听能说会道,哄的对面老太太特别开心。 何雪言松了口气脸上也笑了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张阿姨乐呵道:“小颜跟我们说她老家哈萨克人的事儿呢。” 颜扉嘻嘻笑道:“我们邻居是退牧还草后回县里定居的,他没怎么看过电视但爱吹牛。电视里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