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你妈还要对你失望。我这样的,我妈不是要打死我吗?” 何雪言和她这样烦人精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伤不起来,痛苦已经太多,生活已经一团糟糕,尘埃里生出一朵小小花朵,未尝不可。 她在这样的夜晚,学会了与生活,与自己和解。 …… 何家的丧事办了几日,何雪言是如何忙完的,她也不太记得,本以为是度日如年,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匆匆而去。 转个头的功夫,母亲就在墓碑中,生活的路却还要继续。 她身上因为母亲加注的种种光环,种种烦恼似也到了一个段落,又永恒无法驱除。何雪言终于学会不去那么尖锐的反感这些事情的发生,甚至还怀念起母亲活着时候,那些人跟她说,嗨,改日去府上拜访大师。 府还在,斯人却去了。 何雪言那日是大家一起送回家,王旭东开着车,白霖羽在副驾驶,颜扉将她搂在怀里,她恍惚之间,觉得这些画面如此熟悉,又显得分外宁静。她的身体消瘦,连续的操劳已经疲惫,回家的时候,弟弟把父亲也接回来了,她姐姐在门边,门口的那一对小石狮子,仍旧是那样蹲着。 她看过一种说法,每个人都像是可乐罐子口,绕着灌口边沿爬行的蚂蚁,一圈一圈,总是循环往复,以为人生的路很长,其实都是老路罢了。 她叫颜扉拉着,并不想松开她的手,然后就是累的睡了,在爱人怀里,搂着她温热的身体,疲倦的闭上眼眸。 她睡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梦中的一切朦朦胧胧,等她醒了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春雷破晓,惊蛰落雨,这个恼人的冬季,就要过去。 颜扉是哄着她睡着后,小心起来,去外面看看何家的四合院里,雪言弟弟在照顾爸爸,何雪茗和白霖羽在厨房做饭,只有王旭东钻人家书房说是看书。 王旭东坐在何家的书房里,看着那些堆满的艺术品,皱着眉毛,回头对颜扉悄声道:“你说,这些东西按照老太太生前意愿,都是留给雪言的,我拿几幅画,雪言不介意吧?” 颜扉拧他耳朵:“把你的爪子拿开,别碰雪言的东西。” 王旭东哎呦叫疼道:“我是怕她鉴赏都鉴赏不过来,这都能开博物馆了。” 颜扉哼道:“那也不行。你哪只手拿,剁你哪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