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轻笑声,“为什么回来?” 顾时宁垂下眼眸,轻抿着唇,小脸红透,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酒醉的。 哼唧一声,埋进男人的颈窝,小猫儿似得弓起背缩成一团,闷闷地说:“你明明知道的。” 因为有你,所以我愿意放弃自由。 因为在你身边,心是自由。 顾长於盯着小姑娘乌黑的发顶,漆黑的眸子莹亮,薄唇勾出一道弧度,没有说话。 既然回来了,可就别想走了。 · 礼部连轴转地忙了许久,总不见人,问就是往九州各地去采买。 都城里都在传,苏昭昭和自家的侍卫搞在一起,被撞破了抹脖子自尽,结果没死成,倒是伤了嗓子,成了哑巴。 传言发酵了几天,就在镇国公极力压制谣言时,一道圣旨轻飘飘地送到镇国公府,解除了和苏昭昭的婚约。 镇国公嫌丢人,当晚就把人送去了城郊的别院。 这一下给礼部整懵圈了,忙活了几个月的帝后大婚典仪不是白张罗了。 礼部无法,只能上奏请示。 顾长於昏迷了半月没批奏折,积压了许多公文排队等他批。 礼部的折子倒是批的快,就一句话,继续办,没办好提头来见。 转头还命人送来了准皇后的生辰八字,和苏昭昭是一个对不上。 礼部尚书和侍郎大眼瞪小眼,感情这大典一开始就不是给苏昭昭准备的? 大婚当日。 顾时宁算是认命了。 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被人送上了后位。 要是算上第一次惨剧一样的婚礼,这是她第二次大婚。 顾长於知道她对红色有了阴影,高兴的日子里不想让她想起伤心的过去。 于是大婚的典仪虽然大操大办,一样没少,只是但凡要折腾新娘子的礼仪,能省掉就都省了。 礼部尚书气的跳脚,又畏于强权无话可说,礼制这玩意儿,都是死掉的皇帝定下的,活着的皇帝若是个无所谓的,也就形同虚设了。 若不是礼部尚书以死相逼,这大婚还得指着他办下去,顾长於甚至连喜服都打算换个颜色。 顾时宁早早就坐在喜房里等着,身上穿着华丽至极的红色礼服和凤冠霞帔。 房间里除了两盏摇曳生辉的红烛,倒是一件红色的家具布置也没有。 她的眼前蒙着锦缎,一片黑暗,不断揪弄衣裙的手透露出她的紧张。 门外传来轻轻的推门声。 男人缓缓走来,在她面前蹲下,带着浅浅淡淡的雅香和微醺的酒味。 遮住脸的盖头被他慢慢掀起。 顾时宁下意识要去扯绑在眼前的缎子,只是透过布料泄进来的红光就已经让她有些不适,指尖忍不住颤抖,只是心里的难受不及她想看到那个人的心情。 手腕被人扣住,触感温热,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低哑徐徐,清冽如醴泉,“不用揭。”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小心翼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