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银川终于收起了他脸上那抹笑意,严肃起来。 “所以,即使是我以前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现在也不愿意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吗?”许银川皱起眉问。 陈青木说:“你身边不缺我这么一个朋友,你不需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来跟我赔罪。” “高贵的头颅?”许银川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一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瞬间从他脑海中出现。 那是冬天,下着大雪,校园里都被雪盖住了,教室的窗户玻璃被哈气成霜,时刻都保持着光晕的状态,致使从教室里看外面永远是模糊一片。 放学后,因为一张卷子没有写完,所以许银川打算等写完卷子再回去。 没一会儿,教室里的人就都走得差不多了。 这种天黑得早,没有人愿意把时间耗在教室里。 “哇塞,许银川,你都已经拿到加分了还这么努力啊。”负责值日的同学从他身后走过,忽然感叹了一声。 许银川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这个时候,另一个还没有走的梁河忽然单肩背着书包就站起来,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边往后门走边说:“人家那么高贵都这么勤奋,万小红你要是再不努力一点的话,可就真的只能去读个专科了。” “读专科怎么了!”万小红恼火地怼回去。 许银川其实早就忘了这件事,但却忽然被陈青木这句“高贵的头颅”给勾起了回忆。 他当然听得出梁河当时说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讽刺万小红,而是为了讽刺他。 但是因为想不出自己和梁河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后来他也就懒得去多想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许银川很小的时候就理智得过分,对人情的判断上,也往往用利弊来比较。 陈青木与许银川两个人互相对视。 过了一会儿,陈青木才说:“许银川,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又说了一句:“谢谢你请的午餐,确实很好吃。” 陈青木转身往门口走去。 许银川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陈青木离开的背影,目光含混不清,时而跃动,时而沉默。 “陈青木——”他忽然开口喊住他。 陈青木停住脚步,转过身。 许银川抿紧嘴线,单薄得像一片刀锋。 陈青木记得自己奶奶曾说过一句话,男孩子嘴唇长成这样,不长情,性子凉。 他不知道许银川是不是不长情、性子凉,他只知道,自己对许银川远远谈不上憎恨,但也说不上喜欢。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时候让你对我生气,但是,对不起。”说完这句话,许银川眼睛就好像两盏灯熄灭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说:“还有,谢谢你中午赏脸来吃这顿饭。” 陈青木点点头,走出门。 走在厚软的地毯上,陈青木心里面却升起一股懊悔与不忍。 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