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不定。但就算不是,我们也得尽力,这还是在教堂里呢。——哦,干得漂亮,米哈伊尔弟兄,感谢您!” 罗贝托说完拍了拍手,绕到另一边去跟阿尔弗雷德换了个位置。就在刚才,病人身上浮起一层光辉,在米哈伊尔的祝福下安然入睡了。 哈利三人和其他年轻的表亲、仆人都被赶出了侧殿,罗贝托这才皱着眉头说: “不对劲。” “怎么了,亲爱的?”凯瑟琳刚刚偷偷地抹了把眼泪,这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笑着问道,“有什么不对的?” “他已经接受过治疗了。而且,无论是法术还是医术,那位医生都比我们高明得多。哪怕是阿诺德祖父,都没有成功做到过这个。” “什么?”阿尔弗雷德和其他几个表兄弟姐妹也来了兴趣,罗贝托从胸袋里掏出一枚水晶透镜递给他,上前撩起毯子,露出病人苍白干瘦、冻得发黑的右脚: “仔细看,阿尔弗。这只脚不是他的。如果刚才凯特的法阵没有画错,他身上还有许多东西都不是。且不说这个缝合的手法精细到不用法阵都看不出来……谁曾经做到把两个不同的人的肢体缝到一起,不仅不致死还能正常使用?你们刚刚也发现了,这位先生所受的致命伤几乎只是寒冷和左眼烧伤。” “也许是为他治疗的医生出了事。” 跪在地上的年轻牧师轻轻地说道。罗贝托愣了一下,一拍脑袋,说: “米哈伊尔说得对。当务之急是试试看能不能救下他。——文森特,去找科克神父来做净化祷告,叫约翰来垫高台子;马蒂尔德,去准备工具。阿尔弗,凯特和彼得给你做助手,先处理掉他冻坏的脚趾和手指,然后是腹部的伤,如果累了就和凯特换;查理、亚尔林、康妮、奥利维亚,你们协助我,得把他的左眼切掉。” 高大的见习牧师往边上让了让,再次跪下,继续低声吟唱起安魂曲。亚尔林和康妮是一对法师兄妹,罗贝托的堂弟妹,轮流施法照亮病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牧师身前也摆着一支蜡烛,乳白色的烛泪缓缓地流淌到金色的烛台上。 包扎好最后一根手指,凯瑟琳干呕了一声,却没有和阿尔弗雷德他们一起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反而握住了那只只剩下完整的小拇指和下半截无名指的右手,轻轻地拍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