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 他的嗓音破碎在咽喉里。 细密的汗珠,顺着滚动的喉结,滑进紧扣的衣领。 暗红领口束出一段矜贵的脖颈,一对黄铜托底镶嵌青金宝石的排扣,随着他的喉结起伏。再往下,所有排扣都扣得好好的……唯独用于束在猎装外衣中下段的银制佩带,卡扣被松开了。 图勒猎装的上衣佩戴由四指宽的金属矩章组成,一般有九节,每节边沿篆刻字母,中间镶嵌白玉、珊瑚珠、三眼宝石等雕刻成的浮雕,以卡扣环环相连。如今,最中间两节一会儿向前折,一会儿又落下。 卡扣与卡扣折叠碰撞,不断发出清脆的声音。 图勒巫师拉过少年汗津津的手。 要他去感受那两节晃动的银制佩带上的浮雕。 “唔……” 仇薄灯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少年纤瘦的手指在男人骨节宽大的手指间剧烈挣扎,拼了命想挣开,却无能为力,只能一点一点抵上那些浮雕…… 第43章 圣林 苍鹰巡航而返。 它远远瞅见,主人坐在象屋前边,和他的小雌鹰一起——苍鹰可算搞清楚这几天为什么被赶出鹰巢了。毕竟除了配偶,猛禽绝不容许其他的鸟踏进自己的巢穴。尽管没有心仪的雌鹰,但这点常识,它还是有的。 雄鹰护巢,可以理解。 只是…… 啪!新主人再次恶狠狠地“揍”了旧主人一下……好凶!好凶!扑腾着落到木屋屋顶的苍鹰一缩脖颈,简直无法想象容忍自己别的鸟扯自己的翅膀尖、啄自己的颊羽、揪自己的颈绒。 ——它不想找小雌鹰了! 不想了! 可怜的单身苍鹰,它压根就不知道,底下的两位主人里,凶巴巴的那位,才是被欺负惨了的。 它认真地思考: 是不是叼只老鼠讨好一下新主人? 未来仇薄灯收到苍鹰的“讨好”,什么心情尚不可知。 但眼下,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待在木屋里了。 他一想起图勒巫师在矮案上对他做的事,就恼得牙根痒痒……十几年笔墨钻研,让小少爷对挥毫秉笔还是有些基本的尊重的,正统的书法讲究伏案时“澄神静虑,端己正容”,没做到就算了! 结果某人硬生生还把“伏案”变成了另一种伏案…… 混蛋! 太混蛋了! 一想就恼,一恼就扭头。 冲图勒巫师的锁骨就是一口,咬得又深又用力。 脸皮薄的小少爷,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之所以如此恼怒,和伏案没有太大关系,完全是因为他清醒后想起自己稀里糊涂被逼着喊了多少声“胡格措”,又抽抽噎噎被哄着,念了多少句图勒语…… ——净是些译成中原话不堪入耳的玩意。 它们比直接的占有来得羞耻和折磨多了。 仿佛是在精神上,也被图勒的巫师给一寸一寸侵入、玷污。 某种程度,确实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