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雪光照在图勒巫师的侧脸,薄冷的唇线抿直,视线落到一边,有种大型猛兽一声不吭,蹲在旁边,等主人主动过去哄—哄的既视感。 —呼吸都不到。 小少爷直接丢盔弃甲。 他紧走两步,踞起脚尖,将温热的脸颊贴在巫师体温比常人更低的清瘦颧骨上,呵出小团热气,暖烘烘唔着恋人冰冷的耳廓。满怀愧疚地喊他,一边喊,一边将柔软的手插进图勒巫师深黑氆氇宽袍里,滑溜溜钻进去,隔一层细羊绒长袖衬衣,紧紧环住底下属于年轻男子劲瘦有力的腰。 “阿洛,阿洛,”少年咬着他的耳朵,又亲又哄,“我那时不知道的啊。” 图勒巫师—伸手臂,将他也紧紧环住。 却不肯说话。 活像只主人靠近后,甩动尾巴,将主人的腰肢卷住却不肯吱声的不高兴大猫。 ……好像有点难哄。 可再难哄也得哄啊! 直至今日,仇薄灯才明白初见时,图勒巫师的态度——是他救了他,是他请神鸟一路将他自大寒潮的白色风暴中送到冬牧的冰谷。是他圈起他,在他的眼里,从一开始他就是他小心衔来的阿尔兰。 所以那天晚上,图勒巫师进木屋时带着草药。 因为,打一开始就担心红凤会抓伤他。 就…… 是真的好委屈了。 仇薄灯扒拉着自家的不高兴大猫,小动物示好一样,这边亲亲,那边舔舔。 图勒巫师抱高他,闷闷地,不轻不重地咬他的颈线,闷不吭声地粘人——哄到这程度,基本就哄好了,不用再哄也可以了,反正不会再固执站在原地不动了,已经重新甩着尾巴,悄无声息地粘上来了。 可仇薄灯莫名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相逢是个命中注定的偶然。没曾想,这个偶然,其实是另一个人不计代价求来的……他所有最害怕,最脆弱,最无依无靠的坠落时刻,都是这一个人,不远万里,撕开狂风与暴雪,用力接住他。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专属于他—人的奇迹。 “你干嘛不早说啊。”仇薄灯嗓子有些胀,眼圈有些红,他低下头,小声埋怨,“万一我真的怕你怎么办…” “说过。”图勒巫师忽然开口。 仇薄灯“啊”了一声。 “说过,”图勒巫师重复了—遍。 ”!!!” 仇薄灯一怔,陡然发现:确实是说过的。第一天晚上,他害怕的时候,神秘的部族巫师摘下了镀银面具,露出异域的高眉深目……阿尔兰,救起你的人是我,圈起你的人是我,你是我的阿尔兰。 —时间,仇薄灯傻眼了。 ——后来他一直以为图勒巫师说的,是指冰谷的事,哪里想到原来这么早! 图勒巫师将下颌搁在仇薄灯肩头,长睫垂落:“可阿尔兰不喜欢我。” 顿了顿。 ”……阿尔兰只愿意对许则勒笑,不愿意对我笑;阿尔兰不愿